“”程府,堂屋内外,倏然一静。众人看着程处默,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在这时,程咬金忽然黑着脸走了出去,手掌在地上蹭了蹭,然后走到程处默身边,手掌往他嘴上抹,怒骂道:“来,你吃!老子今天让你吃个够!”程处默被宽大的手掌捂着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敢挣扎。程俊望着张蕴古,说道:“张寺丞,还望不要见怪。”张蕴古赶忙摇了摇头,他的这条命,就是多亏程处默救下来的,他怎会见怪。张阿瑶跟着刘氏跟在程家兄弟身后而来,此时听到程俊的声音,奶声奶气道:“童言无忌嘛,不怪不怪!”众人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堂屋内的气氛一下子活泼起来。张蕴古也笑了几声,道:“程三郎,我明白你的用意。”他指着酒盏,肃然说道:“愿食长安一捻土,不忘舍身救命人。”说完,他举起手中酒盏,猛地一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说道:“我张家,永世不忘太子大恩。”“也不会忘记程家和李家的恩情。”张蕴古认真道:“他日再回长安,我必定舍身相报。”程俊一笑,道:“多余的话,我便不多说了,一切尽在酒中。”说完,他也一饮而尽。张蕴古放下酒盏,看向了众人,拱手道:“旨意在身,在下不敢多留,诸位,告辞了。”李靖道:“一路小心。”程咬金也走了回来,说道:“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写信过来,我程家能帮上忙的,一定帮。”张蕴古感激的看着他,再次行礼,随即领着妻女,离开程府。程俊和众人一起,走到程府门口送别。张阿瑶恋恋不舍的挥着小手,叫道:“大哥哥,再见!”程俊也笑着挥了挥手。等到他们走后,李靖开口说道:“老夫也回去了。”“别忘了把酒送我府上。”程咬金爽快道:“等会就送!”李靖面露笑容,对着众人拱了拱手,骑马离去。一时间,程府门口,只剩下程咬金和他的三个儿子,以及管家程忠。程咬金转头看向程俊,打量着他身上的红袍,再次感慨道:“陛下准许你穿红袍,足以可见你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你给老子长脸了。”他都不敢想,明天上了早朝之后,满朝文武会用何等羡慕的眼光看他。光是想想,他就觉得浑身的毛孔舒张开来,再一看旁边的程处默和程处亮,越看越不满意,程咬金恨铁不成钢道:“看看处侠,再看看你们!”“你们什么时候也能穿上红袍,给老子长脸。”程处默哼哼道:“我现在就能。”说完,他走到程俊身边,指着他身上的红袍,给程俊使了一个眼色。程俊差点没绷住笑出声,硬是忍住了,将身上的红袍脱了下来递给他。“爹,你瞧好了啊!”程处默说完,就要将手中的绯红官袍披在身上。然而,还不等他披上,程咬金一脚踹在他的屁股,怒声道:“你还真穿!”“你以后袭老子的三品宿国公爵位,要穿紫袍的,你穿红袍,想干什么!”程处默不服气道:“不是你让我穿的吗?”程咬金骂道:“老子是这个意思吗,老子让你长脸这句话,你怎么不听?”程处默将手中的红色官袍递还给了程俊,说道:“我怎么没听,不就是长脸吗,爹你看好了!”说着,他一手捏着脸颊,一手捏着下巴,往下一拉,说道:“长了没?”不愧是大哥,脑回路就是不一样程俊觉得要不是掐着自己腰间的肉,恐怕已经笑出声来了。转头一看程处亮,此时二哥也是一脸涨红,显然憋的很辛苦。程咬金脸色瞬间黑了,气的呼吸都不匀称起来,嘴唇颤抖着道:“你个孽障,真是欠揍!”说完,他再忍不住,握紧拳头,猛地砸了过去。程处默早有防备,快速后退几步,让程咬金的拳头落空,随即转身就朝着远处逃去。“还敢跑!”程咬金拳头空了,心中更气,瞧见他向远处跑去,怒然追了上去。程俊见状,没忍住笑了两声,觉得有些冷,准备将手中官服穿在身上。忽然,一旁伸来一只大手,先将他手中的绯红官袍夺了过去,穿在了身上。在程俊怔然神色中,程处亮整理了一下身上绯红官袍的衣领,然后转了一个圈,得意道:“三弟,我穿着怎么样?”程俊竖起大拇指,道:“威风凛凛,一表人才。”程处亮咧嘴一笑,又看向程忠,问道:“忠伯,你说呢?”程忠也竖起大拇指,正色道:“四个字形容,仪表堂堂!”程处亮闻言叉腰发出杠铃般的笑声:“哈哈哈哈哈。”这时,他眼角余光忽然瞥见,程咬金正站在五十米外的远处,拽着程处默的衣领,回头直勾勾盯着他。程处亮赶忙脱下身上的绯红官袍,扔给程俊,一边朝着府内跑去,一边叫道:“时候不早,我困了,回去睡觉了。”程俊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的背影,再一看程咬金,此时程咬金正聚精会神的扬起右腿,狠狠地踹着程处默的屁股。踹的程处默边叫边围着程咬金身边转圈。程俊凑到程忠身边,低声道:“忠伯,你赶紧去劝劝”程忠小声道:“郎主这会还没撒气呢,等撒完气了老奴再去劝,三郎放心,老奴心里有分寸。”程俊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拎着手中的红袍,朝着屋中走去。无事一身轻啊回到屋中,程俊坐在榻上,感觉心情很是舒畅。今天的事,终于结束了他看了看房间之内,此时房间之中,已经掌灯。古代就是有一点不好,没有娱乐啊,改天得弄点好玩的出来程俊嘀咕着,找来一本书籍,看了一会,发现看不进去,干脆直接放下书,躺到榻上,闭眼休息。一夜无话。翌日,天刚蒙蒙亮,程俊就听到屋外响起温和的叫声:“三郎,该起来洗漱了。”:()选我当御史,李世民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