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俊闻言情真意切道:“孙道长不愧是得道高人,你换一下衣服,咱们这就前去!”说完,他看向太子,说道:“太子殿下,你去准备一辆马车,孙道长骑不了马。”“好,等会你们在太医署门口等一下!”李承乾应了一声,转身离去。程俊和穿好道袍、挎着药箱的孙思邈来到太医署外,等了一会,便看到太子正好赶着一辆马车,朝这边而来。“孙道长请。”程俊请孙思邈坐上马车,便和太子一起坐在车夫位置上,赶着马车走出皇宫。抵达朱雀门处,程俊去找自己的汗血宝马,马车由太子驾车。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尉迟敬德闻声走了过来,看到程俊和太子,以及马车以后,愕然道:“你们这是去作甚?”程俊坐在马背上,回头看了他一眼,严肃道:“我们去救苍生!”尉迟敬德闻言,看了一眼马车,瞧见孙思邈坐在马车之中,登时愣住了。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尉迟敬德方才回过神,喃喃自语道:“连孙道长这样的得道高人,都经不起程俊这小子的忽悠啊”…………宋国公府。许久,程俊骑马在前,太子赶车在后,来到目的地。程俊翻身下马,和太子一起搀扶着孙思邈走下马车,随即一起来到门口。孙思邈没有让二人敲门,而是亲自上前,敲了几下门,随即中气十足道:“贫道孙思邈,求见宋国公。”里面听见动静,立即打开了府门,一名中老年管家走了出来,看到鹤发童颜的孙思邈,吃了一惊,赶忙毕恭毕敬道:“好叫孙道长知晓,我家国公休息了。”孙思邈皱眉道:“贫道奉旨替百官体检,只差宋国公了。”宋国公府邸管家看了一眼程俊和太子,犹豫道:“孙道长,可否明天再过来?”孙思邈严肃道:“贫道替宋国公体检完,就将连夜出城,为城外穷苦百姓治病,还请通禀一下。”听到这话,府邸管家也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得应声道:“请孙道长稍等。”说完,他走入了府中。过了许久,站在门口的三人听到府内响起一阵脚步声。程俊、太子、孙思邈望了过去。只见一个老头,挺直腰杆,急急忙忙走了过来,边走边拱手说道:“老夫萧瑀,见过孙道长,大晚上的,还要孙道长过来一趟,真是不该,不该啊”话音未落,萧瑀便看到了李承乾,眉头一皱,先是行礼,随即问道:“太子殿下?你怎么来了?”太子眼睛也不眨一下道:“上面让我护送孙道长出城。”萧瑀闻言,以为是陛下让他护送,心中了然,陛下本就看重孙思邈,这次让太子出来护送孙思邈出城,显然是想让孙思邈知晓,他在天子心里的分量。这时,他看到还有一个人,对方一米八五,头戴獬豸冠,穿着浅绿色御史服,登时挑眉道:“你是程俊?”不等程俊开口,孙思邈先说道:“贫道来的路上,碰到了他,想着他人高马大,勇武非常,有他在,我与太子遇到歹人,也不会有危险,便请他护送贫道一程。”程俊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对着萧瑀行了一礼。萧瑀闻言内心的警惕放松了许多,对着孙思邈摊手道:“孙道长,请入府一叙。”孙思邈摇头道:“不用了,贫道替你把一下脉,你若是无事,贫道便能安心出城了。”萧瑀见他如此,彻底放下了心,走到他身边,伸出手臂道:“有劳孙道长。”孙思邈伸出手指,放在了萧瑀的手腕上,把脉了几秒,口中发出惊疑声,像是碰到什么古怪东西,惊慌的松开手指,连连后退几步。“你这脉象,怎会如此古怪”萧瑀心中一紧,“我怎么了?”孙思邈神色凝重看着他,说道:“你几乎病入膏肓”萧瑀断然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明明感觉好好的!”孙思邈走到他的面前,问道:“你有没有心烦气闷?”萧瑀想了想,道:“有”孙思邈又问道:“你是否睡得不好?”萧瑀脸色微变,“是”孙思邈神色出奇凝重道:“你是不是吃不下饭?”萧瑀脸色微白,“是”孙思邈接着问道:“近日你是不是经常胡思乱想?”萧瑀面如土色,“对”孙思邈叹息道:“唉,几乎是要药石难医了!”萧瑀忍不住道:“我到底得了什么病?”孙思邈沉声说道:“贫道遇到过一个和你一样脉象的病人,自我为他诊脉,到他病死,不到一个月时间。”“所以贫道记得极为清楚。”萧瑀慌张不已,“那,那怎么办”孙思邈安慰道:“你现在还能行走,还感觉不到异样,还有得救,不过贫道今日是出不了城了。”,!“近日贫道可否住在府上?”萧瑀神色一喜,连忙道:“可以可以!”说完,他回头对着管家说道:“你快去收拾厢房!”“诺!”那名中老年管家赶忙转身跑入府中。孙思邈道:“宋国公,你赶紧躺下,这个病,不能久立,需要躺下来静养。”“你一旦走动,将随时危及性命。”萧瑀此时吓得一身冷汗,听他这样说,感觉双腿都在发抖,回头喊道:“快,扶我去榻上躺着!”这时,程俊开口道:“孙道长,你不出城,我便护送太子回宫了!”孙思邈立即转身看向他们,一副和他们才碰到的模样,行礼说道:“多谢太子殿下护送。”“有劳程御史护送。”程俊拱了拱手,道了一声告辞,便和太子一起离开。听到身后的府门闭上,太子彻底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没人盯着他们,方才嬉笑道:“想不到,宋国公这么好骗。”程俊坐在马背上,低头瞅着赶车的太子,说道:“好骗?”“如果巢太医给你把脉,眉头忽然拧起来,却不吭声,你会不会紧张?”太子额了一声道:“会。”程俊又问道:“如果巢太医说,你有病,你会不会说,你没病?”太子果断说道:“当然不会。”程俊道:“那你会怎么做?”太子想了想,说道:“我会跟宋国公一样,老老实实听他的,毕竟,命是自己的,只有一条。”“我明白了,换做别的医官,跟宋国公说他有病,只会让宋国公起疑,但是,孙道长不一样,他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神医,他说的话,有十足的信服力。”说完,他又觉得奇怪,“你说孙道长刚才为啥说的都特别准?”程俊简明扼要道:“你要是被陛下废黜了太子之位,你也那样。”太子恍然,孙思邈显然是记住了他刚才在太医署中说过萧瑀被罢相的事,知道萧瑀正烦闷此事,才故意那样说。“孙道长怎么不把他请到太医署?”听到太子的又一个疑惑,程俊耐心道:“孙道长比我细心,要是把宋国公请去太医署,巢太医一把脉,两个人口径对不上,不就露馅了?”太子彻底放下心,眉开眼笑道:“这下我就放心了,我终于可以去乐云楼了。”程俊心头一动,提醒道:“你倒是危险了,你刚才说,是陛下让你护送孙道长出城,这叫假传圣旨。”太子怔然,“我提过我父皇?”程俊道:“你刚才不是当着萧瑀的面,提到‘上面’二字?指的不就是陛下?”太子肃然道:“你是我的老师,不算是我的上面?”程俊怔然几秒,随即由心赞赏道:“孺子可教。”“我是太子,不是孺子!”太子哼哼道:“没事了吧,没事了我回宫了!”“走吧,我先送你回宫。”程俊跟太子一起,来到朱雀门,目送太子回宫,方才骑马离去。终于办成了一晚上,搞定六个人真不容易啊程俊望着浓浓夜色,心里自语着,这下可以回家休息,等着明天早朝了:()选我当御史,李世民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