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眼巴巴望着他道:“怎么哭惨?”程俊肃然道:“等会见了陛下,你就哭,只跟陛下说你挨打的事。”太子愕然道:“你不是答应崔慎,不说我挨打的事吗?”程俊双手一摊,“我答应了他,但你没答应。”太子眼眸一亮。程俊继续说道:“只要你一哭惨,陛下听了以后,哪还能对你下得去重手?火气肯定都冲打你的人去了!”“有道理!”李承乾喜笑颜开道:“听你这么一说,我都不害怕了,走走走,咱们回宫。”程俊一笑,跟着他一起,回到皇宫。来到甘露殿,远远地,程俊和太子便看到李世民握着鞭子,凝视着这边。太子吓得双腿有些发软,看了一眼程俊,见他投来放心眼神,深吸了一口气,强挤出眼泪,哭嚎着扑入甘露殿道:“父皇,儿臣被打了!”果然,李世民握着鞭子,但没有抽他,问道:“谁打的?”太子哭嚎道:“万年县衙的属吏。”“县衙的属吏?”李世民眼瞳一凝,“你堂堂一个太子,被小吏给打了?”“你这个废物!”李世民扬起手臂,怒骂一声,手中的鞭子猛抽在了太子左肩。啪!我滴个娘李承乾吃痛一声,不停地搓着被鞭子抽到的地方,然后看了一眼程俊。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哭惨在父皇跟前,怎么一点用也没有啊。他急中生智,立即改口道:“父皇,其实儿臣完全可以不用挨打,但是那样一来,儿臣的身份就被他们知道了!”“儿臣不想让皇室蒙羞,所以才挨了打。”李世民怒斥道:“你还知道皇室会蒙羞?谁让你去青楼的?!”说罢,他再次扬起鞭子,抽向了太子右肩。啪!嘶李承乾一边抽着凉气,一边忍着痛不停地搓着右肩。看着李世民愤怒的脸色,太子缩了缩脖子,从心道:“父皇,儿臣知道错了。”李世民问道:“你错哪了?”太子赶忙说道:“儿臣错在不该挨打。”李世民怒然道:“青楼两个字,你为什么一字不提?你个混账东西!”啪!又吃了一鞭子,李承乾急了,怎么说什么都挨打啊,不由看向程俊,让他帮忙劝劝。程俊见状拱手道:“陛下息怒。”“息怒?息怒不了!”李世民摆手道:“程爱卿,你不用劝,今天不抽他一顿,难解朕的心头恨!”程俊只得对着太子耸了耸肩,示意爱莫能助。李承乾急声道:“父皇,儿臣挨打了,你不替儿臣着想也就罢了,怎么还生儿臣的气?”李世民气笑道:“你不犯错,朕能打你?”太子委屈道:“可是错已经犯了啊!”李世民呵斥道:“所以更要打你,下次你就会长记性!”李承乾张了张口,见他一句一个大理由,根本说不过他,昂首大声道:“既然父皇要抽我才能解恨,那就打吧,被父皇打,总比挨崔家的打舒坦!”啪!本以为说这话,能让李世民要素察觉,而不再打他,却没想到,李世民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鞭子就抽过来了。李承乾疼的不停龇牙咧嘴。又抽了几鞭子,李世民方才停手,脸色还是有些不悦的冷哼道:“朕现在告诉你,你为什么会挨抽,换做程俊被抓进万年县衙,别说自保,他至少有好几种办法对付万年令!”“你呢,你身为太子,大唐的储君,不会随机应变,怎么连自保都不会?你该不会一进万年县衙,就跟万年令起了冲突吧?”“……”李承乾眼巴巴看向程俊。李世民见他这样,气不打一处来,又抽了他一鞭子骂道:“你看程俊干什么?搞得好像他让你跟万年令起冲突的一样!”李承乾左思右想,最终没有提及程俊,闷声道:“儿臣知错。”李世民见他缩着脖子,眼神变得清澈多了,问道:“长记性了吗?”李承乾认真道:“儿臣不仅长记性,而且还长脑子了!”李世民脸色一缓,将鞭子扔给了张阿难,说道:“现在告诉朕,谁把你打了?”李承乾道:“打儿臣的是万年县衙的属吏,下令的人是万年令崔慎。”李世民嗯了一声,转头望向程俊,见他站在殿门口,挑眉道:“你站那里干什么,进来!”程俊见殿内的剑拔弩张气氛降了下来,沉吟两秒,走了进去。“程爱卿,你觉得此事谁来处置最为合适?”李世民问道。程俊想也不想的说道:“刘祥道最合适。”说完,他补充道:“毕竟,崔家的那对父子,也是他在审理。”李世民微微颔首,转头说道:“阿难,拟旨,着御史中丞刘祥道,捉拿崔慎,即刻审理,然后上奏。”“奴婢遵旨。”张阿难领旨走到拟旨的案几旁边,很快拟好圣旨。李世民沉声道:“程俊,你带上圣旨,和太子一起去找刘祥道,告诉他原委,将此案交由他审理,朕在这里等消息。”“臣这就去办,臣告退。”程俊接过圣旨,行了一礼。“儿臣告退。”太子也行了一礼,和程俊一起,走出了甘露殿。…………前往御史台的路上,程俊望着龇牙搓着左膀右臂的李承乾,问道:“还疼呢?”李承乾哼哼道:“你也不看看是谁打的。”说着,他埋怨道:“程俊,瞧你给我出的什么主意,哭惨一点都没用。”程俊摇头道:“不对,有用。”太子一脸不信,反问道:“有用的话,我怎么会挨打?”程俊肃然道:“如果没用的话,你现在还能跟我去御史台?你早被陛下打进太医署了。”“陛下箭穿七札,弓贯六钧,别说用全力,用一半的力,你都得皮开肉绽。”箭穿七札,指的是一箭能够射穿七副甲胄。弓贯六钧,是指能够拉开180斤的硬弓。太子一愣,仔细想一想,颔首道:“好像有些道理……”:()选我当御史,李世民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