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元方是太医令,医术高超,远近闻名,他都这样说了,魏征不得不信,转头望向四名皇宫侍卫,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其中一名皇宫侍卫说道:“戴尚书被程御史说了几句,给说晕了。”巢元方闻言瞪他道:“他这哪是被说晕的,这是气晕的!”四位皇宫侍卫闻言集体沉默。“先把戴尚书抬进去。”巢元方挥了挥手,看着侍卫们熟练的抬着门板,将戴胄搬到署里的榻上,埋怨道:“我这是太医署,又不是酒楼,至于这么生意兴隆吗,天天来人。”说着,他看向了魏征,正想让他发表几句感想,却见魏征神色忽地一变,对着太医署正门方向作揖。“臣魏征,拜见陛下。”巢元方的回头一看,果然,李世民身穿天子常服,大步流星的和近侍张阿难朝着这边走来,连忙作揖行礼道:“老臣太医令巢元方,拜见陛下。”“两位爱卿请起,不必拘礼。”李世民笑着伸手虚扶,等二人站起身,望向巢元方,问道:“巢太医,戴胄如何了?”巢元方道:“戴尚书没有大碍,只需要服几天药,休养休养,就可以痊愈。”说完,他又忍不住发出自己的疑惑:“陛下,自从您选程俊担任御史以来,他都气晕这么多的尚书侍郎,您不管管?”李世民笑道:“朕就是要管,所以才来的太医署。”说完,他看向了魏征,笑吟吟说道:“魏爱卿,朕有好些时日没有听到你说话,听说你身体抱恙,在太医署疗养,疗养的怎么样了?”魏征拱手道:“托陛下洪福,臣已经痊愈。”李世民满意道:“能听魏爱卿这样说,朕也放心了,明天的早朝,你也来吧。”陛下是想拿魏征对付程俊巢元方站在一旁,闻言心里立即有了判断。天子的话,便是圣旨,魏征毫不犹豫的道:“臣遵旨。”李世民满意笑了笑,又去看了一下戴胄,确定他没有大碍,方才离开太医署。刚送走陛下,巢元方忽然听到魏征叹了口气,问道:“魏大夫,你叹什么气?”魏征看着他,问道:“你知道陛下为什么会来太医署?”“陛下是想拿你对付程俊。”巢元方说出他的猜测。魏征摇头道:“不对,陛下之所以来太医署,是因为他起了玩心。”巢元方想了想,没想明白,好奇问道:“此话怎讲?”魏征道:“我跟程俊,这会在陛下眼里,就像是两只蛐蛐,两只斗鸡,陛下是想看我们掐起来,所以才来太医署请我上朝。”巢元方闻言,眉头紧皱了起来,魏征是谏议大夫,比其他朝臣都了解陛下,他能这样说,肯定不是虚言,不解道:“你是谏议大夫,是言官,你既然看出陛下起了玩心,为什么不谏言?”魏征望着正门方向,再次叹息了一声,说道:“我要谏言,首先需要陛下承认他起了玩心才行。”巢元方问道:“陛下承不承认,都需要你先问他,你不问他,他怎么承认?”魏征道:“我不问,那叫心照不宣,我问了,那叫无中生有,不是找骂吗?”看到巢元方一头雾水模样,魏征解释道:“陛下是天子,我是臣子,天子让臣子上朝,合情合理,理所应当,对不对?”“我若是这时候谏言,说陛下起了玩心,陛下能不生气?他若说我无中生有,我该如何应对?不就只剩下低头挨骂了吗?”巢元方彻底听明白了,嘀咕道:“当言官怎么这么麻烦,那你接下来怎么办?”魏征摊手道:“还能怎么办,只能按照陛下旨意照办,明天上朝去。”巢元方皱眉道:“你去上朝,岂不是正中陛下的下怀?要老夫说,你干脆继续留在太医署,老夫找陛下说一声,就说你突然身体不适。”魏征摇头说道:“我已经答应了陛下,这时候再悔改,岂不是成了戏弄君王?且不说陛下责怪,万一他把程俊调到太医署,事情就更麻烦了。”巢元方一乐,“程俊被调来更好啊,老夫正想会会他!”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魏征目光古怪看着他,八十岁的老头了,也不怕被程俊气出个好歹。“总之明天我先去上朝。”魏征敷衍了一句道:“如果应付不来,我再请巢太医您出马帮忙。”巢元方脸上露出笑容,很是享受他的恭维,摆手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吧,想来了你就来。”“告辞。”魏征笑着拱了拱手,转身离去。…………离开皇宫,程俊并没有回去,而是走向了大理寺狱。大理寺狱外,站着一名问事,是个中年男人,看到程俊过来,连忙行礼道:“卑职步敢当,见过程御史。”程俊见是个老熟人,笑着打招呼道:“步问事,今天你当职?”“是。”程俊直切重点道:“那三个商贾怎么样了?”步敢当如实回答道:“还关押着,等他们交代清楚家财明细之后,大理寺核实完毕,就会对他们处以流放之刑。”程俊问道:“我能去看看他们吗?”步敢当诚恳道:“您是御史,有监察之权,当然可以。”说着,他快速用钥匙打开了大理寺狱,摊开手掌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笑容讨好道:“程御史,需要卑职陪您下去吗?”程俊笑道:“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说完,程俊走入大理寺狱,因为上次三司审理刑狱,他对这里有些了解,很快,他便找到关押三个商贾的牢房。“程御史!”看到程俊站在了栅栏外,三人纷纷起身走到他面前,和他隔着栅栏相望,崔锐志喜出望外道:“您是来救我们吗?”程俊面无表情,盯着他们三人,说道:“似你们这等脏心烂肺的奸商,我为什么要救?”“”大理寺狱,倏然一静。…………生病发烧了,有点严重,今天请假一天,只更一章,后面无敌补上!:()选我当御史,李世民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