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祝淮此时不会感到烦闷。
他晕晕乎乎地踩着道路边的台阶,似乎想用这种走直线的方式赶走自己的醉意,让心情平复下来。
前一天晚上的梦又钻进了他的脑海里,祝淮仰头,发现路边种的正好是桃花树,风吹过他的脸,花瓣就像梦中一样落下来,落到他的肩头。
他低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想:
为什么梦境会那么真实?
祝淮又摸出手机,聊天内容依旧停留在那条语音。
忽然,一只手覆上了他的手腕,另一个人的体温传来。
祝淮抬眼,看见了那张梦中人的脸。
周则笙被祝淮手腕上的温度吓到了,那若有似无的酒气让他一颗心提起来。
他用手拢住祝淮的手,声音闷闷的:“阿淮,这么冷,站在这里会感冒的。”
祝淮盯着他,没有说话。
周则笙眨眨眼,又问:“醉了吗?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祝淮还是一言不发。
周则有些担心:“是发生了什么吗?”
祝淮偏头看他,眼里忽然盛满了狡黠的笑意。
周则笙启唇,却听祝淮先一步开口,一字一顿道:“周、序、桉。”
祝淮的语气很轻,散在风中又落进周则笙的心里,轻飘飘地,每个字又都化作万钧重量,搅乱了周则笙胸腔中那一潭湖水。
序桉,是周则笙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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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则笙哑然地站在原地,尝试了好几次才发生声音。
他的人在颤抖,声音也是,他问:“阿淮,你想起来了?”
祝淮还歪着头站在台阶上,垂着笑眼看他。
“你想起了多少?”周则笙又接着问道,语气紧绷起来。
祝淮的头晕乎乎的,并没有回答周则笙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想起多少,很重要吗?”
周则笙一怔,然后重复道:“不重要,不重要。”
声音低得不像是在回答祝淮,倒像是在说服自己。
他伸出一只手去理祝淮额前的发,说:“外面冷,我们先回去,嗯?”
温热的指尖触碰到祝淮的额头,他本能地躲开,又抽回了被周则笙握住的手,回避的动作落到周则笙眼里,似乎变了一层意思。
周则笙垂下头,低声说着什么。
祝淮不满地蹙眉,心想,有什么悄悄话不能说给我听?
他微微俯身凑近,却没有如愿听到什么惊天大秘密。
“对不起。”
周则笙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