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抱向谢危楼的时候,谢危楼已然抱过他,倾压而下。
覆压时,一切好像天翻地覆。
年少时那么难以启口的词成了脱口而出的真言。
谢危楼不作犹豫道:“我喜欢你。”
在这般极致之中,凌翌晃得眼前有些晕,好像天幕坠了下来。视线聚集,他望得入了神,在极致的水火中,他缓缓道:“谢危楼。我……”
力量不绝对代表力量。
灵流淹没了灵脉,奔腾不息。
谢危楼问他:“你想对我说什么?”
声音低哑,落进了耳朵里。
每一下都代表了一个词,好像都在说喜欢、喜欢。
凌翌一时没回答,他启口道:“我也喜欢你。”
谢危楼望着他,视线那么纯粹,他也好像回到了少年时,对着凌翌轻轻一笑,答:“我知道。”
凌翌浑身上下都想被灵流淹没过了,在那一声“我喜欢、我知道”的背后,好像藏着积年以来,早该有的一句告白。
明明两个人都一样,却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他们错过了很久。
……
多年后。
白玉京五州划分三州,琼州和墨泽却再不分属白玉京。
朝堂之上,奏声朗朗。
凌翌站在列中,习惯性望了眼谢危楼空缺的位置。在外门的那几年,他几乎没怎么听闻白玉京的消息。如今白玉京的一切天翻地覆。
白玉京仙主身边有个督主叫陈朝恩。
如今朝堂上议论他的倒是有很多。
凌翌从来不喜欢有弄不明白的东西,可能他也是殿上最早知道陈朝恩身份有问题的人。
陈朝恩身上有股子独特的异香,他回了内门,翻出数百年前的香典,配香料、翻香谱,几乎花尽了力气才配出同样味道的香料。
他凑上前闻了两下,顿觉一股恶寒。
因为它根本不是给活人用的!
那股异香能让人活动如常,掩盖死息,甚至不惧怕阳光。
上九界白玉京有仙主掌管,下九界沧州也有忘川主。
香料名为引魂香。
真正用引魂香的人叫忘川主。
朝堂上的人还在争辩,建白玉京之初,几家互不干涉,早就各据一地,立盟约在先。
忘川主这假身份用得自如,巧言令色,擅长攻心。
他先是让仙主觉得手里没有兵权,拔了谢家倒台,又让仙主觉得朝堂上对他直言的反声太多,又剔除了一方富庶的凌家。
早前两家倒台,忘川主就抱着拂尘窃取了空余出来的墨泽和琼州,发展自己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