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尚策嘴上应着,心里却觉得这时候不能离开,他找了个借口,“我那间房信号不好,借您这儿的wifi用一用,处理一下工作,可以吗?”
陆政没搭理了。
他去沙发里坐着,起先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渐渐地,似是抬着头也让他觉得痛苦,双肘撑着膝盖,双手捂脸,整个人弓着身,痛苦地大喘气。
尚策觉察出了,先生大概是跟程小姐闹得不愉快了。
他在对面沙发上默默地敲电脑,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陆政。
过了好久,陆政点了根儿烟。
抽了一口,终于稍稍恢复了些正常,好端端坐着目光失神地望着落地窗外的雨幕。
“……尚策。”
“嗯,先生。”
尚策合上电脑。
“……我感觉,我好像做了很多错事。”从最开始说起,“一开始,我得到她的顺从之后,直接就把她上了。”
两天两夜。
没让她离开酒店。
甚至没有多说什么话,没有试图了解她,没有试图对她温柔些,到手了就做个天昏地暗。
他记得,那时一进酒店套房,她兴致勃勃地仰头看墙上的挂画,他知道那些都是名家名作,藏品,但他当时不关心,只是敷衍了她一句也就过了。
他那时觉得理所当然,本来不就是这样的关系么,他帮她解决事端,她成为他的人。
多么明晰。
她但凡表现出抗拒,他就冷落她,训斥她。
直到她自己一次一次学乖了,不再忤逆,只有顺从。
他舒坦了。
她是第一次。
看那个样子,甚至可能吻也是第一次。
他就那样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毁掉了。
别说爱上他,她恨他都理所应当。
她那样一个沉静赤诚的小姑娘,所有关于感情的美好的一切,都被他作践被他碾碎。
可是,在南郊庄园被他讥讽她的“傲气”之后,她甚至没在他面前哭过了。
她当然有傲气,她是个知世故而不愿世故的美好的女孩子,要拒绝他这样肮脏的心思,实属理所应当。
刚刚她说,“不管一开始你怎么对我的”。
想必,恨意深重。
她只是识时务地,当时不说,只表现出顺从,到了期限,迫不及待地逃离他,开启新生活。
对她来讲,那想必是段忍辱负重的关系吧。
最开始在naire酒店那两天,必然是屈辱极了。
他竟然还轻飘飘地说,“我承认,我一开始是有些不留情面……”
如果他不爱她,这些统统算不得错,毕竟只是各取所需,就像他们一开始约定的。
可他爱上了她,这一切就都是错误了。
想要得到她的爱。
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他一开始就那样对她,她当然会把他当成不得不应付的“金主”。
他有什么理由,去怪罪她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