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溪纠结了许久,还是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想要多了解一点周生生,便问道:“驸马的双亲是做什么的?”
“若是用现在的话来说,都是教书先生。”
“驸马的父亲有几位夫人,每位夫人待驸马可好?”
听了这话,周生生笑了笑,现代怎么会像古代这样三妻四妾呢。“我们那里一夫一妻,我母亲,父亲待我都很好,如珠如宝。”
晏溪微怔,看来真的是很幸福的一个家庭,果然与自己全不相同,才能养出这样性子的周生生。晏溪又问:“有兄弟姐妹吗?”
“有一个哥哥呢。”
“那会不会有争东西什么的?”会不会欺负你?
周生生读懂了晏溪的话外音,反手握住晏溪的手,回答道:“不会欺负我,大我一轮。我是老来子,全家都心疼我的很。”
“驸马之前很快乐,不会像现在这样……”现在需要担着和自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风险……
“现在也很快乐,甚至是更加快乐幸福。”
不出所料,今个下午,京兆府的官差便直接来请周生生过堂。京兆尹想必也是为难,接了刘家人递上去的状纸,那么多天都没有直接传唤周生生。可偏生那个重伤的人死了,将这件事情牵扯成为了人命官司,京兆尹也知道再也不能拖了,只能来长公主府请驸马爷了。
公堂上,周生生站在右侧,刘南笙则是联同那死去人的家属一块站在左侧。
一孩童直接凑到周生生的面前,拼命捶打、踢着周生生的腿,想必就是那死去人的遗孤。周生生没有将其推开,毕竟自己也有一点责任,这孩子也还小,只待官差将这孩子硬生生地从周生生的腿边拉开。
“就是这天杀的无良人,才让我的相公生生得被打死了!”
“青天大老爷,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啊!”
“青天大老爷,民妇的相公死得冤枉,一定要给我相公重惩这人。”
“……”
这妇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活像是有那孟姜女哭长城的士气。一边哭着叫嚷一边嘴里面还要咒骂周生生两句。
京兆府尹可真是为难,刘南笙带着孤儿寡母状告当今驸马爷大逆不道,指使下人在周府内横行霸道,致人重伤不治。一件案子已经够难了,偏偏长公主府也让人送来了状纸,状告刘南笙强占周家祖产,还送来了长公主的口谕,这两件原告和被告反着来的案子一定要同时审理,这可怎么办,不是大杂烩了吗……
“府尹大人,小人有话说。”周生生先发制人。
刘南笙能把黑的直接说成是白的,还将屎盘子扣在了自己的头上,自己受了,但也要像阿宝告诫自己的那样,让刘南笙掉层皮。
周生生一掸衣摆,作势就要跪下。京兆府尹哪能让周生生下跪,长公主一看就是对这位驸马爷满意的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驸马爷下跪,被欺负。
“莫跪,你是举子的身份,有着功名在,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不必下跪。”
京兆府尹脑子转得极快,连忙给周生生找好了借口,还真能让驸马爷给自己下跪不成。
刘南笙漆黑的眼眶之中闪出一抹精光,仇视地看了一眼京兆府尹。果然,皇亲国戚的身份给你这小子带了太多便利,看我到时候如何用这事让你小子成为众矢之的。
京兆府尹虽然如此说,但周生生还是双膝跪地,直接跪在了这公堂之上。
周生生拱手朗声道:“今日是我周秉芳与我的生父林南笙对薄公堂,老子要跪,儿子自然也不能不跪。请府尹大人台鉴!”
这可是驸马爷要跪,这可与下官无尤啊……
京兆府尹小心地拿着自己的衣袖给自己擦了擦虚汗,惊堂木“啪”的一拍,这两案正式开审。
“府尹大人,请听在下一言。刘家主状告我周秉芳指使人进周家大打出手,但这先动手的可是刘家主那边的人。而且刘家的人也没有说清楚缘由。这缘由就是我周秉芳今日状告刘家主的原因,刘家主霸占我周家祖业十四年。刘南笙虽说是我的生父,但毕竟只是我母亲的夫婿,没有资格掌管周家。而我周秉芳如今已经成年及冠,我周秉芳才是名正言顺的周家现任家主。”
官司(中)
周生生下跪已经是完全出乎刘南笙意料,只要周生生跪了,那就是说明他尊敬自己,更加说明他是不愿意行使皇亲国戚的特权,待会自己就无法激起众怒。
现如今还直接将矛头指向自己,说是自己霸着周家的产业,不愿意让这个名正言顺的周家嫡子继承产业,可真是巧言令色。
刘南笙可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的状态下,直接言明:“府尹大人,您休听周秉芳胡言乱语。他还尚未是周家现任家主,现在的周家还是我刘南笙帮亡妻代管的周家。
刘南笙说完这话,外面看戏的民众可不高兴了,人头攒动之下都是在指责这刘南笙。
谁不知道这刘南笙是一个妥妥的软饭男,为了和周家当时的掌权人周蕙在一起就连自己的姓氏都可以直接丢弃,入赘进了周府。
关键是这刘南笙实在是不算个好男人,亡妻一过世,这刘南笙就转而就纳了林家的女儿郎。这么多年过去,这林家女竟然是直接坐到了当家主母的位置上。连生的那个儿子都直接改回了本姓,现在还说是亡妻让自己代管周家,分明是不愿意将周家家主的位置交给周家嫡子,活该成为百姓之中的笑话,让人戳他脊梁骨。
刘南笙阴着一张脸,语气也因为外头旁观百姓的话变得有些许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