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一握着方向盘的手略微转动手腕,好看清腕上的表,“现在七点钟不到,大概十点前。”
“有点太晚。不过,我可以找个地方等等你的顺风车。东山路是不是有一家免税商场?”
“是,很老的商场了,不知还有几家店在开。十点还算晚?三个小时的约会,你不嫌短?”
方细答:“不是约会,第一次见而已。”
“相亲?”
她点头。兄长介绍通过电话后,不咸不淡发过几条早午问安的短信,说工作忙推脱几次,再推未免不太礼貌,对方说要来学校见她,她拒绝,第一次见面,不应踏足她的私人领地。
虞一惊讶:“这事情,听起来不像你的作风。家里人催你了?”
“也不算。我自己决定要见。”方细笔下的勾或叉飞快划过纸张。她并不是会因他人说法轻易做出决定的人。
“奔着结婚去?”
“当然。”
“我以为你不急着结婚。”
“我不急。只是,”她停下笔,“既然事情一早就列在待办清单上,那干嘛不着手去做?”
“你说结婚?”
“是的。”
“一早列在待办清单上,意思是,你觉得结婚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
“也许吧?”
话至此,虞一没有做出任何评价,方细也觉得可以就此打住,搭个便车而已,她还不想就彼此的人生观展开详谈,
二十五分钟路程结束,车子停在半岛咖啡已显出旧的灯牌下,方细推车门,虞一忽然说:“方老师。”
“嗯?”她回头。
“右手边那条巷子里有一家旧书店,比免税商场要有趣一点。”
她回应她一个微笑,“谢谢你,虞老师。拜拜。”
突击月考闹得泳柔连着两日绷紧脑袋里的弦,她气假期的时候懈怠了学习,每一科考下来都感觉不太如意,交完卷子,甚至开始疑神自己名字有没有写,吃饭时讲给小奇听,小奇答,以我对你的了解,这种可能性基本,约等……不对,是完全为零。
九科考完,总算歇一口气,想起要把p4失而复得的事告诉小奇,但这事情说不清,要说,就要从夹在张爱玲里的50块钱与她那难为情的自尊心开始说,思前想后,她只说是不小心被自己随书本收进了教室一侧的储物柜,新的月份开始,班级调换座位,全班八排八列,每两列为一大组,四个组顺时针移换,她自靠走廊的一组挪到最里边靠储物柜的一组,这才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