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旬,菜过五味,何树华的情绪前所未有的高涨起来,嘴时如同装着小马达似的,侃侃而谈。
“雁姨,你猜怎么着,我现在可是有身份的人-----汪清的男朋友。”
“啥?”一句话震惊四座,冯玉姝的汤匙更是掉到了汤碗里,发出了“叮”的一声响。
何树华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们会是这么个反应、这么个表情,太有意思了!别说是你们,当时汪清跟我说的时候,我下巴吓得差点没掉下来。演戏啦!汪清和她男朋友生气了,故意找我吃饭气她男朋友,我只冒充了一个小时的男朋友就光荣‘下岗’了。”
几人给了何树华一个死亡眼神,随即又八卦起来。
田凤雁:“汪清交男朋友了?谁啊?我有见过吗?”
何树华兴奋得如同瓜地里的猹:“就是帮咱设计办公大楼图纸的建筑设计院的工程师,名叫苛建文的,当时他没时间帮咱设计图纸,还是我逼汪清出马把他拿下的,估计就是那会儿,汪清不只把图纸拿下了,把苛建文这个设计院的台柱子也给拿下了。”
呃,虽然台柱子这个词用得不太恰当,但大家已经明白何树华的意思了。
田凤雁与苛建文这个年轻小伙子见过一面,高高瘦瘦、清清爽爽的,虽然工作好几年了,仍旧一身的书卷气,与汪清站在一起,无论学识、气质、还是长相,都挺般配的。
田凤雁斜睨何树华:“人家汪清和苛建文谈个恋爱,与你这个“老光棍’什么关系?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何树华怒目而视:“田凤雁同志,请你不要人身攻击好不好?第一,我过了年才二十八,貌美又如花,怎么就‘老光棍’了?在辽县,我这个年纪没结婚的确实很少;但在省城、在京城,我这个年纪没结婚的比比皆是!管我这种人,还叫做‘钻石王老五’,很值钱、很受欢迎的,懂了不?”
田凤雁被何树华的“歪理邪说”给逗乐了:“我还头一次听说,对于大龄剩男的标准,辽县、省城和京城是不一样的……咱凡事讲证据。树华,你的身份证是辽县的吧?那就不是‘钻石王老五’,而是打光棍、跑腿子……”
宋彧在一旁溜缝儿:“再往前追溯,没有土地四处流窜的,也可以称呼为流氓……”
何树华脸色一黑:“经你俩这么一说,我还真是一无是处了……明天,我就把户口转到京城来……”
宋教授调侃:“娆娆走投靠行,你不行,我不可能生出来你这么大个儿子……”
何树华气得一翻白眼儿,论打架,一个田凤雁就吵不过,再加上一个宋彧,完全的秒杀啊。
何树华向冯玉姝求救,结果冯玉姝,心情惴惴,连个眼色都欠奉……
。
晚上十一点多。
酒局落幕,何树华该回家了。
在电梯门关闭的刹那,冯玉姝挤了进来。
云淡风轻的扬了扬手里的垃圾袋:“倒垃圾。”
何树华伸手要接垃圾袋,被冯玉姝躲开了。
何树华心里纳闷,这孩子今天咋这么“孝顺”了,以前在一起,可是不管什么东西都往他手里送,她自己一身轻。
一阵沉默,到了一楼,何树华陪冯玉姝扔了垃圾袋,开口告别:“玉姝,我看着你进楼宇门再走。”
冯玉姝淡然走了,两三步开外却又突然转身回来,怒气冲天:“何树华!我忍你一晚上了!本来不想说,但现在不吐不快。你当孩子是什么东西?是垃圾?还是畜生?想处理就处理了?养不了就别生啊!生下来就别抛弃它,你知道不知道,它活着也很孤独、很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