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臣难得懵了一瞬。
他自觉是和平常一样的语气,可?落到顾岁安眼里,就变成了是在凶。
女人不断抽泣着,肩膀也跟着颤动,眼尾鼻尖通红,看着可?怜极了。
江以臣:“……”
他手忙脚乱地抽纸递过去,很不熟练地道:“别哭啊。”
顾岁安纸也不接,看着更委屈了,“哭都不让我哭?!”
刚刚还只是默默流泪,这话?一出,她?非要争个高下似的,扯开嗓子?大声哭嚎。
边嚎,还边指着他的鼻子?骂,“欺负我!”
“你们都欺负我!”
“你们?”江以臣低喃。
原来,他是被迁怒了。
耳边,女人的哭声一声高过一声。
像极了小孩在无理取闹。
可?江以臣除了被哭得心?烦外,还涌上了点隐秘的,不易察觉的心?疼。
他大步上前,高大的身?子?压下来,顾岁安一下就不能动了。
这还不够。
男人宽厚的手掌压在唇上,堵住了所有的声音。
江以臣只觉得掌心?一片濡湿。
距离一拉近,女人脸上的红就更明显了。
圆溜溜的眼眶里含着水,浓重的委屈一跃而?上。
江以臣开口时,嗓音微哑,语气不自觉放缓。
“现在,能不能好好说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岁安直勾勾地看着他,突然?一抬下巴,张口咬住了?手掌。
并不用力,更像是一种抗拒和示威。
江以臣只能抽回手。
他抽了张纸擦擦被咬过的地方,“什么意思。”
顾岁安赌气地偏开头,“不跟你说。”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江以臣那时的提醒是有深意的。
他或许是发现了?什么,但又顾及到她的情绪,才说得那样隐晦。
而如今一切发展正如江以臣所料,说出来也只不过是被他嘲笑。
看顾岁安这副模样,江以臣也不勉强。
他只是站在沙发旁,用一种?很平和的语气道:“遇到问?题要想办法解决,而不是一味地流眼泪。”
说完,他也不去看顾岁安是什么表情,径直回了?房间。
空旷的客厅内又只剩下了?顾岁安一人。
她维持了?同?一个姿势很久,一直到指甲无意识地深陷进掌心,引起一阵尖锐的痛。
江以臣说的,确实很对。
如果?她只会在这坐着流眼泪,那么结果?就永远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