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花了一天的时间,熟悉了一下三年级的知识结构,才去参加的考试。毕竟,她早已习惯用方程式解决问题,所以重新转回三年级的思维还费了会儿劲儿。幸好,这个时代没有奥数什么的,不然的话,程希还真不敢保证自己能以优异的成绩跳级成功呢。有了这个幸好的条件,程希的考试非常顺利,考完第二天,教导主任就笑眯眯地对她说,她的成绩过了,下学期起,直接上四年级下学期。学校里有一个神童,对学校也是一件骄傲的事。所以才会如此顺利。
除了考试,程希还必须参加年前的各式演出。拿了工资,必须工作,程希不以为苦。不但在各剧场演出,甚至还主动下了几次基层煤矿和钢厂,为工人们演出。程希练了几首流行的民歌,涂着两团傻了瓜叽的红脸蛋,得到了热情的掌声。有很多阿姨叔叔动不动就抱着她亲几口,一个劲地说“以后自家孩子要是有一半能象程希这样就满足了”之类的话,让程希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又是快活又是尴尬。前世的童年,自己可从没有得到过这么多真诚的夸奖呢。
正是因着这些夸奖,再加上林立新的不阻拦,程希一直到年三十还在舞台上,整年统计下来的表演场次数全团最冠。
程希的工作热情得到了团里人的肯定,年终评选先进个人差点就上了榜,幸好她年纪小,被林立新大公无私地一挥手给撤了下来,不然,程希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程希不知道,林立新虽然把先进个人给她拉下来了,却准备在明年的评级上给她加把劲,反正看这孩子喜欢钱,就给她长长工资也不错。这后门走的,林立新一点也不觉得亏心。虽然团里等着长工资的大有人在。
过年,一切看着还很祥和。程希见着了一年未见的林强。经过军校的洗礼,林强的兵味终于磨出来了,不再象当初那么又壮又傻的样子,气质上有了些锋芒,整个人精神了许多,看得林立新也连连点头。问起军校的事,林强说得不多,但从笑容上看,显然是很合他的脾性。他和考完试的解信诚窝在一起小声嘀咕,足足说了两三天,也不嫌累。让程希意外的是,林奶奶似乎也对解信诚占据了孙子的时间并没有任何不满,反而喜呵呵的,时不时地说一句:“唉,感觉好象又回到了强子还在上中学的时候呢,那时强子和大诚就天天腻在一起,不知道俩小子哪儿有那么多说的。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还这样……”
听着林奶奶吧啦吧啦说个不停,程希一边吃着小鱼干,一边眯起了眼睛,只觉得这个气氛温馨得想让时间停住,太幸福了。
过年之后的几天,舅甥俩带着拖油瓶二小,与王教授一家一起过年,王教授一家难得地热闹起来。本来富东东跟着父母回了东北,王夫人还处于离愁别绪之中,这一下来了两个漂亮少年,王夫人立刻喜笑颜开,拖着二小的手,一直给他们塞糖。
王敬堂和齐芳夫妇本来现在就住在解信诚和程希的老房子,对于这二小的事也在左邻右舍听说过一些,他俩的身份也隐隐约约猜得到。此时一见,果然与平常少年大有不同,自然地,态度也就和蔼起来。倒不是说势利,只能算是官场体制人的本能吧。
七九年的新年很快乐,但这快乐很快就被打破。二月十七日,还不到元宵节,国内新闻煤体就直接宣布,对越的自卫反击战开始。广播,报纸让国人知道了越南这么一个南蛮小国竟然也敢冒华夏尊严,引起全情激愤。
平常人激愤也就激愤了,不过是些言语的发泄之类的事,对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林强这个热血青年也激愤了,他认为没上过战场的军人不算真正的军人。现在国家被人打上了门,他再也无法忍受,他要做的事一下就在林家引发了轩然大波。他要保留学籍去参军。要到战场上去。他的这个想法,堪堪说了个头,林奶奶直接就晕倒在地,被送进了医院。
但,这样的反对并没有阻止林强的想法。终于,在林奶奶清醒之后的那天,他冷静地提前返校,没有通知任何人,就提交了申请书。这一年,林强年方二十。
作者有话要说:
注明:
林强这种事,在史实在完全不可能。不说别的,他的军种在对越战争中就没有得到什么使用。大部分都是陆军。
这里,架空,很架空。大家忽略这件事吧。
未来
林强走后,林奶奶反而安静了下来,整日里就是织毛线,织完毛衣织毛裤,全身上下都织完了,又织围巾手套袜子,全是林强的尺寸。这样安静的林奶奶让程希心痛却不知该如何安慰。林立新也沉默了许多,甚至笑容也收敛了起来。林立严的事象是一个魔咒,让两位长辈不由自主地就往最坏处去想。
终于,某一天练习完,受不了低气压的程希有些冲动地开口:“林老师,要不,我们托托关系,请强叔的上级照顾他一下?或者把他调到后方来,行不行?”
林立新还没说话,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林奶奶却突然大声地喝了一声:“胡说什么?!我们林家的孩子怎么能做这种事?!”吼完,似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吼的是程希,声音软下来,看了眼程希,解释了一句:“虽然我这个做奶奶的是很担心他,但当兵就是当兵,去都去了,怎么能让他在战场上当胆小鬼,丢我们老林家的脸?!这种话,希希千万不要到外面去说,坏了我们家强子的名声,我可不跟你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