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罪魁祸首的她也没了以往的活泼,呆滞地站在原地,像是所有的童趣全都被那只雨靴吸尽,即将陪着已逝的父亲被埋葬到地下。
“昨天,你去哪里了?”
妈妈声音冷静,如果不细听的话。
你才十八岁,你的人生和未来不应该被困在这
从那天以后,周吉娣对周喜弥的态度便像是殡仪馆那般不近人情,冷漠且疏离。
那天周喜弥也并没有给出一个值得妈妈满意的回答。
同时她也知道,或许妈妈也并不需要她的回答,只是想刁难刁难她,让她对着爸爸的尸体亲口说出原因,让他死个明白。
长大真的是一瞬间的事。
当爸爸走后,家里只剩她和妈妈后便陷入一阵诡异的压抑氛围中,她不敢闹哄哄,不敢调皮捣蛋,每天看着妈妈的眼色活动,甚至不敢哭。
妈妈的掌控欲很强,不让她哭的时候听到她的哭声,妈妈就会过来勒令制止,让她哭,她哭不出的时候,妈妈就会让她一直跪在爸爸遗像前,直到把嗓子哭哑才肯放过她。
那时候她也没觉得妈妈精神出了问题,还在时间的潜移默化中慢慢习惯了。
如果不是小七妈妈有一次目睹后告诉妇联,她都不知道该什么时候才能解脱。
然后她便带着个小包被甩在各个亲戚家,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好在那时她年纪不算小,在学校呆的时间长,家庭条件的好与坏对于她来说算不上最最需要,可耐不住人家觉得烦。
明明他们拿了妇联给的抚养费,但却只想拿钱不办事。
他们会在吃饭时故意用一种聊八卦的语气,轻飘飘提起她最不愿意提起的事,三言两语里全是对她不懂事的谴责,说完又假惺惺地解释自己没有怪她的意思,毕竟那个时候她的年纪也很小。
真是演的一出好戏。
她难过之余不忘吐槽,却没有立场反击,只能当作假装赞同地点点头后闷头吃饭。
偶尔去到一个三天吵架两天打架的亲戚家里头,她被喝醉酒的亲戚直指鼻头骂丧门星,讨债鬼,害死亲爸还不够还要来害他们。
周喜弥现在都想不起当时自己的心理活动,反正就这么浑浑噩噩活过来了,虽然脑子一直没有很清醒。
高中时,她遇到过一个看起来很不错,在校园很有人气的男生。
她的高中不算很好,那个男生算得上少数好好学习,得老师欢心的优秀学生代表,但在她眼里也只是算得上头脑和行为比较正常的高中男生,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但在一节平常的体育课上,那个男生突然朝她表白了,在两个人话都没有说上一句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