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这一招他屡试不爽。
她也屡次没办法抵抗。
周喜弥出神的时间太久了,蒋煜有些不高兴,他指节微微曲起,在即将落在黑白岩板上又迟疑地停住。
他如周喜弥所吐槽过的,像个温室里的花朵,一年四季呆在空调房。
面前的落地窗基本不开,风吹进不来,朝阳升起的光线却能如鱼的水般流进来。
蒋煜不喜欢在客厅里放茶几桌子等碍手碍脚的玩意,不过有段时间周喜弥迷上了拼图,他便随她买了一个茶几。
月白色的茶几成了天然的反光板,稳稳接住侵入的光线,金灿灿的阳光经过折射分散开来,柔柔晕染在她脸上。
周喜弥的侧脸很好看。
她睫毛不长,但天生微微上翘,添了几丝灵气天真,脸型流畅,下颌线柔和清晰,鼻子小巧精致,盯着前方发呆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懵懵懂懂的小猫。
皮肤白皙紧致,黑亮的头发长了,尾部还烫了微卷,托了这张挑不出什么毛病的脸,不经意散落在脸颊边的几根头发都像是精心摆放过。
她一动不动,乌发白肤的美人有了偏爱她的阳光,一眼望去仿佛被装进油画的忧郁美人。
靠近了,还能闻到油画油滋滋的奶油味。
蒋煜暗暗感叹自己是有眼光的。
不像周喜弥。
挑男人和衣服的眼光跟被恐龙挖了眼睛似的,糟糕至极。
他扪心自问,她今天挑的衣服很适合。
白色衬衫材质很好,如云纱般包裹她的皮肉,颜色纯净不透,搭配上一条灰色西装裤,单看脸,妥妥一名精明干练的职业女性。
可她偏偏头上顶了一个鸭舌帽,还是一头白色卖萌的小羊。
两者混搭就像把意大利面和麻婆豆腐搭配着吃——不着边际。
“不用了,我不喜欢拼图。”
周喜弥说话也像职业女性那样客气,没有温度。
“嗯?”
蒋煜忽地放下指节,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问她为什么。
周喜弥底子里是一个没什么耐心,脾气有些急躁的人。
至于为什么现在人人都说她情绪稳定,那只是因为她倒霉惯了,也懂得她发脾气的结果利大于弊,不得已才忍气吞声,忍着忍着就习惯了。
她的情绪比起说是平静,很像是对自己的人生无语到绝望随意感。
于是在外人眼里她就成了一个四大皆空的“小佛姐”。
拼图只算一个她排解心理压力,打发时间的工具。
如今她过得很好,除了蒋煜,她压根没什么过不去的坎,自然对拼图失去了兴趣。
她张了张嘴,看了眼等她给拼图一个变心理由的蒋煜,将心里话缩缩减减,小声道。
“没什么,就是不喜欢了而已。”
“不喜欢拼图。”蒋煜喃喃似的重复一句,抿着唇角看着她,轻哼一声,“我看你是不喜欢这栋别墅里的所有东西。”
她被蒋煜跌宕起伏的情绪弄晕了,应声抬头:“蒋总这是什么意思?”
蒋煜却又变回之前收敛的状态,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