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终于乖顺地呆在他身边,他终于满意了,收起手指时不经意地划过她的肩。
周喜弥浑身僵直,默默撑起右胳膊,稍微将两人距离隔开一点,无所事事地看着前方发呆。
蒋煜发现了他的小动作,毫无预警地拿开她的手,不讲理道。
“你得看着我吃。”
什么毛病?
周喜弥忍住吐槽的冲动,想着自己终归是有求于人的那一方,只得认命地将视线放在蒋煜身上,认认真真地看他吃饭。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受什么刺激了,搞出这种喜好。
蒋煜吃饭时快时慢,她到现在也分不清速度快慢的依据在哪,但看他不急不慢地动作,很明显,他今天是在慢慢品尝早餐。
她催也催不得,便死死盯着他。
蒋煜反倒更加起劲了,吃得越来越慢。
一碗粥,几碗小菜,一杯豆奶,一个蛋,蒋煜吃了快四十分钟。
看他吃饭的过程中,周喜弥不止一次怀疑他是不是拔牙了。
不然怎么吃这么慢?
好不容易等他慢条斯理吃完了,她还没开口,他优雅地擦擦嘴,截住了她的话头。
“我买了最新出的猫和老鼠联名拼图,要不要去卧室看看?”
陪我看电视
蒋煜变虚伪了。
他以前荤话张口就来,不像现在,还知道找一个借口铺垫铺垫。
进步了。
周喜弥在心里默默给他评价。
蒋煜话是这么说,眼神里的隐晦火苗却没有被清淡的白粥泼灭,反而在周喜弥的沉默里愈加旺盛。
他问出那个问题的同时,他的身体微微朝她敞开。
仿佛只要她说出那个好字,他便会将她一把抱起,抱着她往卧室走。
不长的途中他可能会说些什么,也许是日常,也许是调情,又或者什么都不说,将所有的多余的语句封堵在两人相连的唇间。
像从前无数次那样。
周喜弥别开脸,目光触及落地窗外郁郁葱葱的大树,树叶在微风和烈日下翻滚,像极了微光粼粼的绿潭水面。
看着清凉幽深,碰上去却十分烧人。
夏天于她而言是个坏季节。
将近三年前,周喜弥哄好蒋煜后,一场不明所以的冷战终于落下帷幕,她又搬了过来,从那天以后有过很长一段时间,她天天呆坐在落地窗前。
她有时候会拼图,有时候会听歌,但更多时候她是抱着膝盖听树叶刷刷作响,独属于夏天的沙锤声。
蒋煜很满意她这副模样。
他经常会在天边昏黄时来到她身边,一边说着他会处理好一切,一边脱她衣服。
周喜弥看过落日是怎样摇摇晃晃坠入黑暗。
她迷茫过好一阵。
但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蒋煜的一句接着一句地哄骗多少有些用,她一度将他当作了真正的救命稻草。
直到黄佳佳告诉她真相,她才有余力慢慢思考蒋煜那时的一切所作所为。
蒋煜很狡猾。
他会利用一切能拿捏她命脉的证据,将她一步步逼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