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礼。”根本无需陆京墨开口说话,手握大权的商曲见状立刻就下达了指令,“把枪都放下。”
“谢谢舅妈。”陆京墨心情大好,给替自己说话的商曲来了个大大的拥抱,适时地示好撒娇道,“还是舅妈疼我。”
“少来。”显然这个套路对此刻的商曲不太适用,她冷淡地推开身前人,“这次你过来做什么?如果又是来挑衅风起的话,我劝你直接打道回府,这次我不会再纵容你的胡作非为了。”
“放心,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坐镇的西山我怎敢胡来,而且就算是要再闯西山我也不会单枪匹马过来。”说话间他晃了晃手里的检测报告道,“我这次是来送份检测报告,送到风起手里我就走,绝不是挑衅。”
“什么报告?”商曲看着他手里那份封面上印着[绝密]大字的检测报告,“你又搞了什么东西?”
“里头是什么东西,只有风起能看懂。”陆京墨故弄玄虚地收回报告,朝着商曲微微欠身后抬腿往程风起的房间里赶。
还未走到门口就听见了里面打砸的声音,看来这位表弟这次是真的被气得不轻,事情都过去两天了还没有消气,陆京墨站在门口保持礼貌地轻叩门,但没有完全保持礼貌,不等得到里面的应允就擅自打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场面果不其然狼藉一片,无辜受牵连的侍奉佣人们浑身颤栗地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膝盖上被溅起的碎瓷片划出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伤口,陆京墨不仅没有给予同情的目光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生气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表弟你可悠着点儿。”
“滚——!!”听见他的声音,本就处于暴怒中的程风起愈发气愤,随手抄起一个烛台就砸了过去。
料到有此情景的陆京墨轻易地摇晃身子躲过了他的攻击,从容不迫地翻开检测报告的内页向他展示道:“恭喜你,赌赢了,孩子是你的。”而后又用怜悯的语气说道,“就是可惜它还没来得及成型,否则我肯定会带过来让你这位父亲看看。”
那天白玄蝉与商曲回屋后,陆京墨就借故找程风起去了书房,同时放完行李的西拾也借着由头在商曲的房间里拖延住了江寒,待到这两位能够执掌大权的人被转移到静谧处,那么在外面蹲守的队伍就可以肆意入侵。
在正常情况下,不受刺激的程风起可以完美地稳住自己的第一人格,也就是此刻西山程家家主的身份人格,而在极端情绪之下他内心深处潜藏的第二人格[程风起]便会出现,那是最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的他,暴虐成性危险至极。
自那日程风起看过视频后,所受到的刺激足以将第二人格激起,这段时间他利用药物与强大的定力坚守着[自己]的贸然出现,知道他精神早已呈岌岌可危的状态,陆京墨直接铤而走险拿出了下载到手机里的第二份视频。
某些错误犯一次,没关系,程风起愿意忍气吞声受下这个屈辱,而第二次的再犯他着实有些接受不了,爱可以包容一切,但是底线不容出重复践踏,这突如其来的第二段视频无疑是把他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
如此还远远不够,陆京墨要得远不止他的怒火,他要的是程风起理智上的绷断,要的是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第二个人格出现,浪越大鱼越贵,只有他的行为越歇斯底里才能让白玄蝉愈发提防,达到她所不能承受的危险临界点之后,她才会毅然决然抛下他。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陆京墨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告诉程风起,“这两次,我完全没有做任何安全措施。”
“你可以和我赌一赌,看看她肚子里的,是谁的孩子。”
听完这番话后,本来暴怒到浑身颤抖的程风起陡然安静下来,反常地拿起放置在茶几果盘上的水果刀与苹果,然后竟平和地削起了苹果,只不过手艺着实有些不堪入目,苹果皮削得乱七八糟,零零散散落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