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长昇大帝这么多年来,修为已至瓶颈桎梏,在难以有显着进寸。
命格之中,寿元将近,若能饮其泉水,自可改命一搏。
只是在那十五前,魔河蜀辞亦是有意取此机缘,复活重伤垂死状态的弥路少君。
魔河蜀辞修为本就高于长昇大帝,而那北海尽头本就是推崇魔宗的昭国地境。
蜀辞狡诈,擅于谋术成功困囚于长昇大帝却是伤而不杀,特意放出消息,引得长昇一脉倾巢而出,在金仙少皓的带领之下,重攻北海极尽之地。
最后落得全族覆灭的下场。
只剩年仅七岁的堇府幸存了下来。
对于那不死泉,长昇大帝本势在必得,去求泉前夕,却也不忘找金仙卫图推演天机占卜一番,得了一个大凶的卦象。
只是天机之事,玄而又玄,长昇大帝自诩为仙一世,纵然凶险,也当有险中求胜之力,一意孤行前往机缘之地。
只是在此之前,却也为自己氏族一脉,留有最后的退路与希望。
以金仙少皓千年寿元为献,祭以秘术,加持与堇府之身。
凡氏族之中,族人身死一名,这名留着同族仙血之人的毕生修为便会转化于堇府一人之身。
这同族之人,亦是包括长昇大帝他自己。
只是不曾料想,此战险恶至绝,竟是无一生还。
故此数万族人毕生修为,皆系于堇府一人之身,便也成就了二十二岁金仙之身。
听闻此传闻,仙界之中,许多人无不唏嘘。
寻常之人如何能够承受得了这全族人的命格与修为,盛荣至极伴随而来的自然是极衰之相。
这对于堇府君而言,是一场天大的机缘,亦是一场天大的劫难。
这堇府君在今年已渡金仙之境,显然此劫已被他安然度过,当真是天纵之才,极为了不起的了。
只是不容易归不容易,但众人知晓他这一身修为到底是转借他人之嫁衣,并非自己朝夕勤修苦学而来。
他这张口闭口,说自己乃是当世最为年轻创造出来奇迹的金仙,不免招人有些记恨。
经过身边女官如此提点,小山君仿佛这才慢慢想起他堇府君为何许人也,她恍然般的啊了一声:
“原来他就是当年那个倒霉孩子啊,爷爷去寻不死泉,想要延续不死仙身,结果一战败北不说,还搭上全族人的性命全都死掉了,当真是可悲可叹可怜呀。”
这话说得是事实,可怎么听起来就是这般怪。
众人面面相觑,只觉得以往值得尊敬不可攀附的长昇大帝怎么到了小山君的嘴里,成了宛若连累全族人性命的瘟神一般。
堇府的面色肉眼可见的愈发难看起来。
“啪!”
终于看不下去的梵殊真人手中戒尺再度敲击在书案之上。
她看向堇府君,眼中的严厉之意并未因为他卓越的身份而有所减轻,皱眉看着他,肃然说道:
“堇府君,虽说春秋宫并未有将人拒之门外的规矩,可卯时未至,小殿下学前准备尚未备好,你这般擅自闯入,未免也太失礼了些。”
堇府君目光微动,梵殊真人一开口说话,他眼底那股桀骜自负才情的劲又压不住了。
“若是来日,小山君拜本君为师,想来梵殊真人便也不会觉得本君失礼了吧?”
虽说早已猜到他的来意,毕竟在此时节,拜访昆仑,来此春秋宫,目的除了是收小山君这个小弟子还能是什么。
可听他这般狂傲开口,众仙难免再度哗然,只觉得这小子当真是目中无人。
要知晓,多少神隐多年的大仙都不敢直言单方面宣布要收小山君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