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心中默默表示它现在只想把床上那个女人一口咬死!
银月高悬,灯火摇曳。
帷幔白纱自银钩松放泻下,只能够隐隐约约地见到灯火倒影下的两道相对而坐的影子。
李酒酒摸出一块早就备好的毛巾,覆在他头上,轻轻擦拭着湿发。
百里安身上裹着素色的锦被,温顺得像一只大猫,低着脑袋,任由她施为。
空气中的气氛逐渐变得闷闷的,李酒酒眼睛不知该往哪里放。
擦拭头发时,指尖不甚触碰到他的面颊,指尖下的肌肤是冰冷苍凉的,却无法让人联想到这是一句没有温度的尸体。
因为眼前少年的眼神,无疑是鲜活的,明朗的。
李酒酒很喜欢他的眼睛,生得这般干净,像雪砚上的新墨。
只是那眼睛过分清明干净,不染任何尘埃欲事。
以至于与那双眼睛里倒映出自己双颊红晕的模样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李酒酒忽然有些不甘心。
为何今夜反而不能自已的那个人是她。
这不公平。
她想撕开他的从容,想看他一边脸红,一边放肆。
这般想着,手中擦拭的毛巾从她掌心滑落,手掌抚上他的胸膛,轻轻一推,就将少年推倒在了软塌之上。
她俯身在他耳朵上轻轻落了一吻,
百里安目光有些失神,轻抿唇角间的温度。
温软的唇,冷红的耳朵。
一热,一冷,那是跨越生死的两个极端。
百里安目光不自在地偏移开来,神态竟是与方才的兔子有着三分神似。
他慢慢往上蹭了蹭,眼神迷迷糊糊的,口中忽然蹦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我有点渴,我要去打水喝。”
李酒酒一怔,半张开准备去咬他耳朵的小口,咬了一空。
百里安从未经历过这种事,纵然那夜在棺材里,被迷香药翻了以后,当真是一鳞半爪的过程记忆都无了。
他忽然发现,学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似乎会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难上许多。
肚子是饱的,喉咙却莫名有些发干。
不学了不学了。
他要出门找水喝去。
李酒酒衣服都脱了,哪里容得他就这样跑掉,这不是显得她很没有魅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