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这时,沈昭才会想起祝绻。
所?有人都?会诧异,只有祝绻喜出望外,一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没变。你还是沈瑾瑜。”
沈昭回了京,如今,他要演最后一出戏。
赵太医将药递了过来,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只有祝绻傻乐,还朝沈昭挤眉弄眼。
沈昭还没喝下药,就听见祝绻哭着喊:“陛下!”
沈昭嘴角一抽,心想自己还算运气好,“死”前可以亲耳听到有人给他号丧。
沈炽眼眶通红,他跪着说:“我一定不负您的厚望。”
有人生来就有一切,有疼爱他的父皇,有身份高贵的娘亲,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他只需要循规蹈矩就能?坐上别人触不可及的位子。沈焰和沈炽,都?是这样。正因?如此,也格外适合做帝王,他们不够敏锐,对孤寡二?字总是慢半拍,总觉得走命运定好的路就是最好的安排。
有人生来就要在阴诡地府中走一遭,要付出许多努力,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正因?如此,沈昭骨子里一直是离经叛道的。
沈昭闭眼前,心想,他这半生,只要是想要的,用尽手?段,都?能?得到,除了一个人,他怎么都?舍不得。
沈昭早就不知道委屈的滋味了,幼时看?着所?有人偏宠沈焰,也只是觉得顺其自然,他只恨他们厚此薄彼,却鲜少生出这样的情绪。
他病的真的要“死”了,偏执又委屈地默念着窈窈两?个字。
我是这样的思念你,你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忘了我?
新帝崩逝,国丧三年,举国皆哀。
讣告传来时,恰好是店中丫头生辰的第二日清晨。
花锦在前一夜喝了个烂醉,她给丫头起名叫“鱼鸢”,鱼跃鸢飞,寓意自由自在,丫头,应该叫鱼鸢。鱼鸢没读过多少书,并不大懂其中的含义。魏玿云却从这两个字中品出了滋味,他?看着花锦喝了一杯又一杯酒,没忍住拦她:“喝了这样多,明日该头疼了。”
花锦记挂着那一道不明不白的身影,心里想着事儿,喝着喝着就忘了停。
花锦给贾圆宝和鱼鸢都买了好酒,给魏玿云带回来了几本镇上买不到的书。她没送笔,魏玿云心中却明白?,她这是变着法拒绝他?。
花锦心中不畅快,面上也就扯不出假笑来,喝的多了,拽着鱼鸢就嘀咕:“你不是很想要?想要?,又守不住。没用,当?真没用。你这么厉害,怎么不让赵太医给你做些仙丹?”
鱼鸢听得一惊一乍。
花锦托腮,摆摆手:“你累死累活,图什么呀?”
她说话乱七八糟,鱼鸢怕她说出更多惊人的事情来,干脆捂住了花锦的嘴,向魏玿云赔罪,这才拖着花锦往房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