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阴沉地盯凝他,“你敢在这间屋子里,提那个人的名字,我不介意,现在就弄死你。”
沈宴被少年的眼神震了震,接着,他笑意温煦地说:
“或许……我可以替景少爷,进入顾小姐的识海里去看看?”
景湛盯着他的眼睛,等他说出下文。
少年的目光冷郁沉寂,恍若万丈深渊,叫人无法窥视。
沈宴在外见惯了凶狠恶极得人。
但像景湛这种,不用任何动作和语言。
仅凭一个眼神,就可以轻易将你震慑在原地,无法动弹的人,少之又少。
沈宴定了定心神,道:“我有看透人心的能力,
倘若景少爷想要知道顾小姐,是不是真心爱你,我试试便知。”
闻言,景湛空寂的眸子动了动。
他掀起眼帘,直勾勾瞅着沈宴的眼睛,恍如在看一团死物。
“你说,你有看透人心的本事。”
少年语调平缓,犹如夏日里宁静的海水。
可如同含了沙粒般嘶哑的音质裹挟着丝缕病态。
沈宴端着汤碗的手僵了僵,嗓音和润:“对。”
“那你知不知道……”景湛觑起阴鸷血红地眸子,“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
你的羡安哥哥今天很英勇是不是
沈宴仿佛被卷入他那双暗红危险的瞳孔中无法逃脱。
他甚至都没能听清少年地询问,便不假思索回答:“什么?”
长廊的冷灯忽忽闪了闪。
灯光暗下的瞬间,景湛的左半张脸吞没在照不到光的阴影里。
他勾起唇角,露出妖异纯良的笑容。
“你第一次盯着阿狸看的时候,我就在想,
我是先挖你的左眼好,还是先挖你的右眼好。”
少年用最和顺的语气,说着最邪佞的话。
沈宴常年挂在嘴边的笑凝了凝。
看景湛这副样子,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