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兴愤然道:“就是,当时我们千挑万选,才将你托付到了傅家,若无我们苦心为你考虑,你怎会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能做得上状元娘子?”
程令仪睨他一眼,“照你的意思,我还真是得谢谢你们了?”
程兴一脸理所当然地点头,“这是自然,你现在过得好了,眼见着娘家弟弟有难,自该搭把手帮衬才是,就像你娘方才说的那样,你把钱给我们,再将我们送回去,我们便不计较你今日犯下的这些大错了!”
“白日做梦,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程令仪讥讽地笑了笑。
她不耐烦再与两人演下去,敛起笑意,神情冰冷一片。
“我是不是你们的女儿,你们心里有数,我也有数,今日我把你们找来,可不是为了听你们说这些废话的,劝你们还是不要再做戏得好,不然,若我不高兴了,随时都能再卸掉你们一条胳膊腿儿什么的……”
“你这是大逆不道!”程兴目眦欲裂。
“嗯?”
程令仪一个眼神扫过去,石安的拳头顿时捏的咯吱作响。
程兴吓得打了个哆嗦,竟是十分不争气地捂着胳膊,躲在黄氏身后去了。
黄氏气得狠狠剜了丈夫一眼,可她见程令仪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以及对待他们的这番态度,心里也猜到了八九不离十,明白今日不是自己再胡编乱造一顿,就能糊弄过去的了,迟疑着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令仪忽然一拍桌面,“该是我来问问你,你们是受何人指使对我下毒?”
“下、下毒……”
黄氏脸色变幻了一番,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程令仪冷哼一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谋害我多年,竟然还想以父母的名义来压制我,简直好笑,真到了衙门,你猜是我会吃罪责,还是你们会受到制裁?”
黄氏有些慌了,兀自嘴硬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程令仪斜睨着她,“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与高宁侯府那位苏姨娘之间的勾当?”
黄氏听她说出苏姨娘的名号,面色更白了几分,“你胡说什么,我们……我们只是在苏姨娘手底下做事而已,什么勾当不勾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呵呵。”
程令仪忽然轻笑了两声,缓缓道:“行,你们不说,那我来替你们说。”
“十几年前,苏姨娘将刚出生的我,交给你们抚养,是不是说,叫你们将我养的又肥又蠢,还要把我卖给一个病秧子,等男人一死就做寡妇,这还不止,你们从我幼时,便长年累月地给我喂食一种寒药,目的是想要我此生都不能怀孕生子,是也不是?”
听得她将他们这些年的谋划道破,黄氏呆在原地,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了。
程兴神色骇然,十分想不通,她是怎么知道这些隐秘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