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郎中面露迟疑,点了点头,“这话倒也没错。”
毛陈接着问:“第二,药方里多出来的这味葛根,是否为凉性之药?”
老郎中点头,“的确如此。”
“第三,我家娘子的身上的病是不是寒症爆发?”
老郎中再次点头,“没错,你娘子起初应该只是普通伤寒,不至于这般严重,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激发了她体内的寒症,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过,凭老朽行医多年的经验,我倒不觉得,你娘子的寒症是由文黄汤里的葛根引起的……”
毛陈摆了摆手,打断他继续往下说,“老先生,咱们一切凭事实说话,您刚才是不是说过,这方子没人用过,还需再辩证?”
“这……”老郎中面色略有几分尴尬。
“所以,没有依据的推断,就免了吧。”
论理的确是这样,老郎中叹了口气,没再与他争论,低头一看,却见那妇人还昏着,忙蹲下身给她诊脉,又冲着程令仪师徒喊道:“老朽走的匆忙,没带药箱,能否借用贵馆的银针一用?”
“自然可以。”程令仪忙去把东西取来。
柳华眉间已全是怒气,“我方才早说过,要给这妇人行针止痛,他非不肯,这下好了,害得自己娘子遭罪,他倒有心思在那给人扣屎盆子?”
毛陈听见她的话,嘴角冷冷一笑,却没理会,而是回身冲着几位衙役拱了拱手。
“几位官爷,事情已经明了,文黄汤里加葛根,乃是缺少辩证的方子,不足为信,而葛根又是寒凉之物,我娘子的病恰又是寒症爆发,足以证明是她们的药方有问题,才导致我娘子的病越来越重!”
“医馆本是救命的地方,她们没有把握,就敢胡乱开药,简直是没把人命放在眼里,除了我家娘子,恐怕还有别的受害者,还请官爷把她们捉拿起来,严刑拷问,别再让这两个妇人再出来害人了!”
柳华抄起一个茶壶摔过去,“你简直血口喷人!”
若不是程令仪拦着,只怕那茶壶就砸到毛陈身上了。
毛陈往衙役身后躲去,高声叫道:“官爷,您可得给我们夫妇做主呀,她们这是被人说中,所以恼羞成怒了!”
看着他这副小人嘴脸,柳华火冒三丈,恨不能上前撕了他。
程令仪忙拦住自家师父,小声劝慰,安抚好了自家暴脾气的师父,她才走到众人面前。
杨衙役有些为难地看向她,“傅夫人,毛陈的指控有理有据,你恐怕得给我们一个解释,不然……我们就要按律行事了。”
程令仪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毛陈却一脸不满地道:“官爷,证据确凿,还需要什么解释,直接封了这黑心医馆,把她们师徒抓走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