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停留,提步出了门外,可却没有立即走,而是在墙根站了一会儿。
屋里传来对话声。
程兴责备道:“又不是多光彩的事,你说给她听做什么?”
黄氏压低声音道:“你轻声些,别吵着旺儿……旺儿没说胡话前我还不觉得,如今再看那女郎中,真是越瞧越觉得像那家的主母,难怪我会觉得面熟呢,而且她还姓程,我这才留了个心眼,故意说给她听。”
“你是觉得……那女郎中像咱家那个死丫头?”
“我也说不上来,反正见了她,我心里总有些不舒坦。”
程兴嗤道:“那你可是想多了!咱家那死丫头被咱们纵成了蠢才一个,别说是做郎中了,连个字都不认一个,况且她长相肥丑,那般身形放在人堆里,一眼就能认出来,咱们才走了一年,她就算变化再大,也不可能变成这般,跟这女郎中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会有关联?”
黄氏思索一番道:“也是,这女郎中二十一,差着年岁,况且她若真是那死丫头,怎敢不认咱们?的确是我想多了,待旺儿好一些,我们可得赶紧去把正事办了,也不知那死丫头是不是已经守寡做了寡妇。”
后面两人没再说话,程令仪也悄悄出了院子。
他们口中的死丫头,想必说的就是原身了。
原来,他们真的没安好心,是故意将原身养成那般肥蠢的样子,又狠心将她丢弃,心里竟然还盼着她守寡。
他们为何要对自己的女儿抱有如此大的恶意?
程令仪想不明白。
而且,程宗旺口中那个徐家主母到底是谁,他一说自己像她,程兴和黄氏为何就变了脸色?
两人一会儿说自己像那位主母,一会儿说自己像原身,到底是把她认作谁了?
程令仪理不清思绪,索性不再去想。
她现在的日子过得挺好的,只盼着程兴夫妇能够快些离开永宁府,别再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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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着,转眼就到了二月中旬,天气渐渐转暖。
叶在洲早就把周府尊手上剩余的番薯送到了梅园,惊蛰已过,也该到了培育红薯的时候。
程令仪前几日就吩咐下去,让人提前去把城外的地翻了,也沤了肥。
一切准备妥当,她带着番薯来地里栽种,当然,她只动口,活儿都是叶在洲给她找来的那几个庄户人干的。
江氏听到说程令仪在培育一个南洋来的新品种,也兴致勃勃的跑来凑热闹,她本就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做起事来倒是不输那几人。
程令仪见她高兴,也就由了她。
恩爱么?也不见得
天气晴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