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华师妹,你一身医术,既然已经下了山,来医馆做事再合适不过,你擅医妇科,这几日有你坐馆,许多内宅妇人都慕名而来,眼下更是离不开你呀!”
柳华面色冰冷,“离不开?之前没我的时候,你们不还是照样开馆行医?”
钱郎中一脸为难,“这……师妹,我知道你是生你嫂嫂的气,可你嫂嫂也没恶意……”
“什么叫没恶意?”
柳华一拍桌子,怒目道:“我去回春堂帮忙,她以为我是奔着你去的?真可笑,我要是对你有意,当年早就改嫁跟了你,何必到老了弄得晚节不保?”
钱郎中叹了口气,“我知道呀,我对你也只有兄妹情谊,可你嫂嫂心眼小,总是不信……师妹,你就别跟她计较了,这回春堂还是师父传给我的,你回去也理所应当,没人会说什么的,我保证不叫你嫂嫂再去闹了!”
柳华冷笑,“你还知道这医馆是我爹传给你的?你把柳氏医馆名字一改,我还当你早忘了这份恩情!”
钱郎中无奈,“师妹,那你要叫我如何是好,难不成让你嫂嫂来给你赔罪?”
“免了,嫂嫂多金贵的人,哪能给我一个寡妇赔罪?”
“你……”钱郎中语塞。
柳华冷哼一声,“回春堂事多,师兄还是快些回去吧,我是绝不肯再去受这个气了。”
钱郎中劝不动她,只好作罢,望向一旁默不作声的程令仪。
“我请不动你就罢了,可医馆里多少人都等着程丫头给他们动刀,她总得跟我回去吧?”
程令仪站起身道:“是啊,师父,今日的确还有两个伤患等着我治伤,我……”
“你给我坐下!”柳华面色一冷。
程令仪站着没动,“师父,这是早就说好的事……”
“程令仪,你想忤逆师命吗?”
程令仪无奈,昨日是她求上门拜师的,自己拜的师父也不能不认,只好坐下了。
钱郎中又气又不解,“柳华师妹,你这是做什么,你自己不去就罢了,为何还要拦着程丫头?”
柳华道:“我这个师父不去,徒儿自然也不必去,日后我们师徒不会再去回春堂。”
钱郎中气得老脸通红,“师妹,你怎能如此专横?”
程令仪又站了起来,面向柳华,容色清冷地道:“师父,钱老教我医术,对我有恩,我去回春堂帮忙也已约定成俗,我知道您生气,但我不想毁约,恕徒儿难以从命。”
柳华定定瞧着她,“你把我请回家里,难道就是为了把师父撇在一旁,自己去做事?”
程令仪忙道:“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
柳华挥挥手打断,“行了,我知道你自己有主见,不喜欢别人插手太多,你愿去,那就去吧,但我只许你把手上的事情忙完,等医馆一开张,你必须回来。”
程令仪愣住,“医馆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