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寒冬腊月的,磊儿被人押着送往边疆,受了伤连口汤药都没得喝,傅老太的心就如被刀子划了一样疼。
既然傅玖不肯帮忙求情,至少得让他们出些钱才是,不然自己这一趟不就白来了!
她打定主意,便松了松脸皮,又扯出一个笑。
“玖儿,奶奶也能体谅你的难处,这个忙你帮不了就算了,奶奶不怪你,但是……”
她扫了一眼梅园,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你弟弟是有罪,可府尊大人也没说要他的命,家里的钱已经全打点出去了,可还远远不够……你们能住得起这么好的宅子,手里定是宽裕着,能不能借些银两给奶奶去打点官兵,好歹得让磊儿平安到地方不是?你……”
“不借。”
傅老太还没说完,就被程令仪打断了。
傅老太眼皮跳了跳,狠狠瞪着她,“小贱人,我跟我大孙说话,你插什么嘴?”
程令仪微笑:“我也不想这么没礼貌地打断奶奶说话,可这是我家,梅园是我的私产,而这个家里的账也都是由我来管,我说不借就是不借,奶奶请回吧,不送。”
“你!你,你……”
傅老太气得说不出话来,呼呼地喘着气。
她模样虽然可怜,但乡亲们无一人帮腔,江氏和傅玖也不说话,算是默认了程令仪所言。
傅老太孤立无援,气得险些站不稳。
她愤恨的眼神射在傅玖身上,“你就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你弟弟去死?”
“非我狠心,是他罪有应得。”
程令仪慢悠悠道:“就是,奶奶,你话也说完了,若无别的事,就早些回去吧。”
“小贱人,我是你长辈,你竟然赶我走?”
程令仪笑了,“什么长辈?奶奶,你与我们早就断过亲了,您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若不是看在曾经的情分上,我早就让人把您请出去了,又何需听你这些废话?”
傅老太气得七窍生烟,恨不能手撕了她。
若不是因为这个小贱人,自家磊儿怎会落得个如此凄惨的下场?
心里的恨意愈来愈烈,忽然,她铆足一股劲冲向了程令仪,伸出手想去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