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向锦呆愣了片刻,不可置信地看向程令仪,“傅夫人,你……你是冲喜嫁到傅家的?”
程令仪脸上仍是那抹和煦的微笑,讶异地问:“咦,这件事我只告诉过徐姑娘,她既然都说给许姑娘了,怎么却没告诉你,你们一向不是最亲近了吗?”
众人都看向徐静檀。
徐静檀脸颊有些热,却十分镇定地道:“傅夫人,不是我说的,我答应过你保密,又怎么会出去乱说?”
许柔嘉嘲讽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京城里可不止你们一家是从永宁府来的,出去一打听,不就什么都知道了,用得着徐姐姐告诉我?我看你就是恼羞成怒,这才怪罪到徐姐姐身上去!”
程令仪笑着摊了摊手,“许姑娘看我像是怒了吗?”
许柔嘉见她如此冷静,也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一时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她暗中看了一眼徐静檀,见后者朝她使了个眼色。
才又冷哼道:“你生气也罢,不生气也罢,今日我便是要同你理论理论,向来冲喜,图的都是一个吉利,你既已完成了使命,就该自请下堂,与傅家好聚好散才是,你无媒无聘,却一直窃居状元夫人的位置,你把傅大人的脸面往哪放?”
世家大族最重礼仪,程令仪用这种方式进了夫家的门,不怪许柔嘉会看不起她,就连众人看向她的目光,也都有些不耻。
“你说我窃居状元夫人的位置?”程令仪重复了一句。
许柔嘉很满意众人现在的表情,点头道:“没错,怎么,你刚才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眼下便要装傻了吗?”
程令仪没理会她,而是扫了众人一眼,问道:“敢问诸位,男女如何才能算是夫妻?”
赵茹萱道:“自然是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礼,拜堂成亲。”
宋夫人补充道:“婚礼所有的流程缺一不可,我听闻民间有习俗,就算是丈夫病重,哪怕新妇和公鸡拜堂,也不能落下任何一个仪式,傅夫人,不知你是否与公鸡拜过堂,若是,礼节上倒也说得过去……”
许柔嘉打断道:“宋夫人,你别替她说话。”
宋夫人在这几人中家世算不上多好,听得她阻止,也只能闭嘴了。
程令仪笑了笑,摇头说:“我是人,为什么要跟公鸡拜堂?”
许柔嘉冷笑连连,“宋夫人,看见了吗,就算你想帮她,人家也根本不领你的情!”
宋夫人看了程令仪一眼,有些猜不透她的用意。
许柔嘉接着道:“程氏,你也承认了,连堂都没有拜过,你凭什么缠着傅大人不放?”
程令仪定定看着她,目光中露出些许嘲讽,“我方才问的话,可还没有人能答上来呢。”
袁向锦思索了半晌,此刻不由说道:“礼仪虽然重要,但若是到了官府,却只认契约,也就是说,必须得有婚书才行,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