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里也都好奇,便都看向她。
程令仪笑笑说:“让各位见笑了,原是我前几日侍弄花园,不知何故生了些红疹,面上十分不雅观,这才用白纱挡住的。”
闻言,袁二夫人关切地问:“傅娘子,脸上的毛病可不能马虎,你请郎中瞧过了没有?”
程令仪点头道:“谢二夫人关怀,已经瞧过了,无大碍。”
袁向锦道:“娘,您这操心可是多此一举了,傅夫人自己就是郎中,何需再去请别人?”
这番恩情有如海深
袁二夫人约摸四十岁上下,但保养得当,看起来十分年轻,一举一动雍容端庄。
她微笑着点了下头,“是了,我倒忘记你跟我说过,这位傅娘子是个懂医的,没想到傅娘子年纪轻轻,却已有这般济世救人的本领,真是难得。”
程令仪谦让道:“二夫人谬赞了,我只是会一些微末的治伤法子罢了,万万担不起济世救人这几个字,我脸上的这些红疹,乃是家师替我诊治的。”
徐静檀笑着接话,“原来如此,不过,傅夫人你还是太自谦了,那日多亏你帮忙,侯府家丁才没有什么伤亡,回来后,侯府请了郎中给他们拿药,连郎中都说你处理伤势的法子十分妥当,不然有好几个伤到要害的,只怕都撑不过去。”
“徐姑娘客气了,这都是身为医者该做的。”
说着话,便到了前厅,众人落座,程令仪命人将早已准备好的茶水点心奉上。
前面也已寒暄了一番,袁二夫人直奔主题,站起身道:“傅娘子,听闻你娘家姓程,我便叫你程娘子了,那日我家锦儿和静檀去白云庵上香,回程途中遇见歹人,多亏了你与傅状元出手相助,这份恩情袁家铭记在心,今日终于有机会当面致谢,还请受我一拜!”
袁向锦起身,与自家母亲一同弯腰下拜。
程令仪忙去扶两人,“袁二夫人,袁姑娘,快快请起,这都是举手之劳罢了,我相信不论是谁碰见这种事,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袁二夫人见她这般功成不居,心里不由也多了几分亲近。
缓缓坐回椅子,摇头说:“这世上多的是人明哲保身,更何况遇见的,又是这种凶残成性的恶徒,程娘子与傅状元却能临危不惧,仗义援手,保住了小女与静檀的性命及名声,实乃高义,这番恩情有如海深,袁家必不敢忘。”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徐四公子站了起来,俯身朝程令仪作揖。
“二舅母所言甚是,我徐家只妹妹一个女儿,是父亲和母亲的心头肉,承蒙傅夫人与傅大人相救,这个人情徐家记下了,日后若有所需,尽管向徐家开口,我高宁侯府定竭力相助。”
程令仪回了一礼,“二夫人,四公子,原本顺道救下两位姑娘也是缘分,前些日子,两家给客栈送去了好些名贵之物,已是让我们愧不敢当,又怎能再提要求?”
闻言,徐维之诧异地瞧了她一眼。
侯府这种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攀得上的,像傅状元这种新晋的寒门臣子,若能有侯府助力,日后的仕途也能少走许多弯路。
倒是没想到,这年轻妇人竟如此识相,连放在眼前的大好机会都不见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