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玖坐在她身旁,重新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米饭,递到她手中,又给她碗中夹了好些菜,“多吃些。”
他自己则是端起程令仪方才那碗半冷的饭,十分自然地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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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傅珊的酒楼开张,她筹备了这么久,程令仪自然也是要去看一眼的。
说起来,酒楼的名字还是她取的。
当时傅珊找她起名,程令仪想着有傅玖在,本想把这个动脑子的活儿甩给他,哪知傅珊却一定要用她起的名字。
无法,程令仪细思两日,想着酒楼既然是以江南菜式为特色,就取了一个‘南乔阁’为名,傅珊很喜欢,便定下来这个名字。
这天上午,傅家几人乘车到了南乔阁,在二楼最南边的雅间就坐。
这里临窗能俯瞰热闹的街道,是视野最好的一间。
早在前几日,大伙儿已经来试过那两个大厨做的菜,知道滋味是何,但今日酒楼开张,感受着这里热闹的氛围,众人心里还是很高兴。
尤其是江氏,脸上的笑容一直就没断过。
傅玖早先也跟相熟的同窗好友们说过自家妹妹要开酒楼的事,是以今日来捧场的人很多,他陪着程令仪和江氏吃了饭,便帮忙接待客人去了。
傅瑶在屋里待不住,让春草拉着她在楼中各处闲逛。
柳华不喜热闹,今日便没来,所以屋里此刻就只剩下程令仪与江氏两人。
程令仪坐着吃了会茶,犹豫片刻,还是叫道:“娘……”
不能白白空耗了年华
江氏笑着看她,“怎么了,令仪?”
她起身与程令仪坐近了些,关切地问:“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你伤没好,本不应到处奔走的,可珊儿那孩子,心里一直惦记想让你来参加酒楼的开市庆典,眼下仪式已经过了,我瞧店里的生意也都稳当,我们在这帮不上什么忙,不若我先陪你回梅园吧。”
程令仪摇摇头,“我没事,珊珊如今做了大酒楼的东家,她一会儿忙完,定是要来找我们说话,还是等等她吧。”
江氏细细瞧了她几眼,“果真没事?你可莫逞强,什么事都没有你的身子重要,咱们回去等她也是一样的。”
“我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真的没事。”
江氏这才笑了笑,“说起来啊,这酒楼有大半的功劳都在你,我竟不知道,我和柳姐姐去山上采药那几日,珊儿会找你要钱,若不是你,她这南乔阁也开不起来,当时她要给你一半分红,你合该答应才是,为何不要呢?”
程令仪眼中也隐有骄傲,不过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傅珊。
“娘,您别这么说,南乔阁自始至终都是珊珊在操办,选址雇人、采买布置,都是她一人打点,她才是功劳最大的人,我只不过是出了点钱帮衬而已,算得了什么,哪能还要分红?”
江氏叹了口气,眼眶略有些湿润,“令仪,珊儿被你教导得很好,我都不敢想,一年前那个怯生生的闺女,眼下手里竟然已经管着几十人,还能把事情都处理得条条有序,这都是托你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