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皱眉道:“旺儿,你别是这些日子睡糊涂了,连你姐的样子都记不得?你再好好回忆回忆,你姐是什么样子,跟这女郎中差得远了,你可别乱叫,没得惹人笑话!”
程宗旺仔细又看了看程令仪,也觉得不可能是同一个人,那为何他会有种熟悉感呢?
程兴催促道:“快些走吧,我看儿子是累了,得赶紧回家歇着!”
三人从医馆告辞。
路上,程兴有些不满地道:“他娘,你跟一个郎中说那么多干嘛?咱们的事,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黄氏瞪他一眼,“你不也说得挺起劲吗,现在倒赖我?我看要怪就怪那女郎中,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性情真是乖张,你说不理她吧,她又笑着跟你说话,这才多唠了几句。”
程兴道:“罢了,反正也是不认识的人,人家年纪轻轻就做了神医,性情自然狂傲,你没见她先前瞪我那一眼?啧……若不是我顾忌着她救了咱们旺儿,定是要抽她!”
黄氏嗤笑出身,“你抽人家?可别把牛皮吹破了!人家有本事开这么大一家医馆,难道还会怕你?这里又不是京城,咱们可没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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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后,程令仪便一直独坐在窗前。
她实在拿不准程兴夫妇的意思,他们心里明明就是厌憎她的,跟她闲聊时却又极力掩饰,如今还说要带她去京城,甚至不惜让她被休。
为什么?
在这个时代,女子被休的下场很凄惨,不然她一开始也不会选择继续留在傅家,他们却对此丝毫不在乎,还说什么要再给她找一门亲事,在他们眼里,原身又肥又丑,若是再顶着一个被休的名声,这样的人,又如何能找到一门好亲事?
而且,她也根本不相信,他们要接她去京城真的是去享福。
可她却想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程令仪下意识不想让他们找上自己,不想再面对这一家人。
看来,她得做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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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放晴了。
程令仪吃完早饭便吩咐下去,她要回牛湾村一趟。
车夫立即去套车,春草又贴心地准备了备用的衣裳披风,还有吃食茶水等,一并放在车里。
傅珊刚盘下酒楼,正是要忙的时候,便没跟去,所以程令仪只带了傅瑶。
遥想去年这个时候,她才刚穿过来不久,为了生计,常常在村里和城里两头跑,贩卖些鱼鳖。
她心情好时,会花两文钱坐个牛车,又或是她想锻炼锻炼,就会走上大半个时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