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很吃被人吹捧这一套,听她这样说,脸色好看了许多。
接过香囊,狐疑地翻看了好几遍,才摇了摇头,“不过是一个花哨的香囊,有什么稀奇?”
看到这个香囊,程兴父子的面色却似乎有几分不自然。
程令仪笑问:“这么说,你不认识了?”
黄氏把香囊丢给她,催促道:“不认识,我们约了车马上京,你快些让开,别耽搁我们赶路的时辰。”
程令仪没动,眼神瞟向程兴父子,“这两位貌似没说实话呢?”
程兴脸一黑,斥道:“你胡说什么,还不快把路让开?”
程令仪轻轻叫了一声,“石安。”
“属下在!”
石安四顾一圈,见路边放着一条五六尺长、一人合抱那么宽的石料,想也没想就将其举了起来,又狠狠砸在地上,直将青石路面砸出了一个坑。
这等蛮力,堪堪比做牛了!
程家三人吓得直往后缩,黄氏色厉内荏地骂道:“你这黑心肝的郎中,拦下我们想做什么……难不成行医糊不了口,你改做打家劫舍了?我告诉你,这可是府城,你敢动我们一根汗毛,立时将你们抓去坐大牢!”
程令仪没理会,只有些无奈地看向石安,“意思一下就行了,眼下我们还得花银子补这个坑。”
石安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程令仪这才又看向程家三人,深如潭水的目光透着隐隐的冷峻。
“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打听这个香囊的出处,你们不知道便罢了,可若是知道却没告诉我,就想想地上那个坑,若是出现在你们身上,会是个什么滋味?”
还应不应该查下去?
她虚弱地靠在椅子里,说话声也轻飘飘的,可周身散发出的气势却让人无法忽视。
程家三人似被唬住了,满脸警惕地缩在一起。
尤其是程宗旺,见到程令仪这副样子,竟有些不敢抬头直视,哆嗦着往黄氏身后挤,嘴里还念叨着,“像,太像了……”
黄氏被儿子的话影响,此刻也越发觉得,眼前的女郎中与那位神似。
但她已来不及思考许多,因为石安已向着他们来了。
三人被逼得退到墙角,再无可退之处。
眼前的年轻小伙看着比自家儿子大不了多少,也不甚壮实,可刚才他举起石板砸地的那一幕,已经深深印在了他们脑海中。
黄氏想象若自己也被这么砸上一下,只怕是小命不保,当即急得大叫:“他爹,旺儿,你们知道什么,倒是赶紧说呀!这女人是个黑了心肝的,找来这么多人围堵咱们,若不顺着她,只怕咱们今日真的要吃亏!”
程兴眼中满是犹豫,还是不肯开口。
程宗旺病才刚好,受了这番吓唬,脸色已经刷白,撑不住说道:“这……这是醉芳斋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