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的疑惑也稍微解了些,原来是个郎中,说不定她还真是在哪见过他们,所以才会有印象。
男人点了点头,“也对,我活了半辈子,的确没听说过什么神医竟然能是个年轻女子,十有八九是唬人的。”
两人往山下走去,走着走着,男人不知记起什么,忽然说道:“儿他娘,你还记不记得,咱家那个姑爷不也是姓傅吗,和方才那个什么解元老爷一个姓?”
妇人皱了皱眉,“天下一个姓的多了去了,你刚才还说我,眼下莫不是也想去巴结人家?”
男人哼了哼,“万一是亲戚呢?”
“可拉倒吧,就算是亲戚,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
男人古怪地笑了笑,“也对,话说回来,不知咱家那位姑爷现在可还活着?”
妇人面露嫌色,“谁知道那个病痨鬼是死是活!”
男人笑呵呵的,一副打趣的神色,“对了,之前听那媒人说,咱那姑爷卧病前,也是个俊俏的读书郎,你可细细瞧过,与刚才那位解元老爷相比,谁更胜一筹?”
妇人拧了一把他的胳膊,“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姑爷,听着怪晦气的!我就去过一趟,站在门口瞧了几眼而已,哪看清那病痨鬼长什么样?再说了,一个是乡下病得要死不活的穷小子,刚才那两位一看就出身富贵人家,这能比吗?你也是啰嗦,快些回家吧,还得给儿子找郎中呢!”
两人骂骂咧咧地下山去了。
另一边,程令仪也和傅玖坐上马车,一路往府城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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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九下午,程令仪去两个作坊走了一圈,给大伙儿都发了赏钱,也放了假。
不少牛湾村的乡亲都在新作坊做事,她还额外给每人送了一些肉食干果。
众人自然高兴,嘴里的吉祥话不断,干完手头上最后一点活儿,作坊也就关门歇息了。
转眼便到了年三十。
这天早上,梅园几人早早就坐上马车,去往牛湾村。
江氏坐在车上,一脸的感慨,“这次回去拜祭你们爹,他定然高兴!”
随即又叹了口气,“就是不知,他若知道了断亲的事,会不会怪我……”
傅珊挽着自家娘的胳膊,宽慰道:“不会的,娘,虽则断了亲,可咱们并没有不管奶奶的死活,大嫂嫂给的银子,足够她后半生花费了。”
江氏叹气,“那银子还指不定花哪儿去了……”
“反正钱是给了,话也说清了,花到哪去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
听着自家闺女颇有决断的话,江氏点了点头,“嗯,咱们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