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但不知道他会亲自出现。”
君洄挑眉,嘴角噙着冷笑,“我们以为广俊王会派一部分人先入宫和落玉兰配合,等落玉兰顺利拿下紫微宫,他再出现坐收渔翁之利。”
听了君洄的话,林灿脑中灵光一闪,嘴角轻轻勾起,“这么看来,这广俊王和落玉兰之间的感情也一般啊,广俊王没有按照约定行事亲自入了宫,这是怕落玉兰坑了他?”
若是落玉兰今晚真的将紫微宫拿下,当今帝君目前无后,她可以随便在宗室子弟中选个孩子上位。
到时候她挟天子令诸侯,垂帘听政,天下大权尽握手中,岂不快哉。
广俊王这是害怕落玉兰反水,关键时刻将自己坑了,这才以身涉险亲自入了京。
林灿有些无语。
自古逼宫夺权的能有几人有好下场。
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到最后无非两种结局。
成功,坐上帝位得到自己想要的权势,但得位不正势必会引得天下悠悠众口,朝臣二心,最终能不能坐稳还是两说。
失败
那就是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不仅自己遭殃,同伙,属下,连同家属亲眷都得被诛,死后还得被冠上谋逆的罪名,遗臭万年。
这笔账怎么算怎么都是个输。
林灿搞不懂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
据说广俊那地方海鱼产业丰富,植被繁茂,土地也肥沃,要是她有一片这么好的地方,她就费点脑子好好发展发展,一辈子不愁吃喝当个土皇帝,多潇洒。
干什么非要来帝京插一脚。
坐在那个位置上,又冷又没有朋友,孤独就不说了,干点什么事底下还一堆眼睛盯着,一辈子都得为天下百姓操心,妥妥一吃力不讨好的大冤种。
可惜啊。
权势迷人眼。
能和林灿这么想的人,要么已经到过那个高处,要么能让他执着的是另一种东西。
广俊王想要帝京城内的那个位置,已经想了快三十年。
幼时,他看着父王与王叔们争权夺势,府中幕僚,朝中大臣,每日每夜来王府和父王筹划谋算,他也不能理解。
父王为什么不肯过安稳平静的生活,非要与自己的兄弟争夺。
后来,他明白了。
而这一切,都源于父王夺权失败,最后不堪受挫自刎于他和母亲面前的那一日。
从那一日开始,父王满脸是血,死不瞑目地倒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幕便犹如魔咒。
日日在他脑中回放。
每一个晚上,只要他闭上眼,父王凄厉的哭喊声就在他耳边嘶吼。
“桓儿!桓儿!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