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了太极殿内,分别坐下。
刘路这才开口说道:“陛下乃千金之躯,岂能随意在洛阳内游荡呢?”
“满长武身材高大,很是显眼,陛下气质不凡,如鹤立鸡群,那些人是轻易就会发现的。”
刘路劝谏了几句,曹髦点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
他又问道:“你探查到了什么消息呢?”
刘路这才肃穆的说道:“陛下,事情是这样的,臣在平州的密探来报。”
“我们派了些人来盯着从吴地迁往平州的那几个重要人物。”
“其中那个顾家的家主,在不久之前得到了一封书信。”
“他在看到书信内容之后,便是惴惴不安,哪怕是族内最亲近的弟子询问,他也不曾告知。”
“我们所安排的小吏知道这件事,夜里便领着人忽然闯进他的书房里,可是书信已经被烧毁,问起对方来,只说书信上胡言乱语,他不知情,故已经烧毁。”
“我们本来以为这只是特例,不曾想到,不少迁徙往平州的吴人,都有类似的情况出现。”
“这不是特例。”
“我们这才开始搜查书信,结果惊异的发现,书信竟是来自河内。”
“我亲自前往河内,河内跟陛下有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在探查的时候,河内有几个驿卒也神秘失踪了。”
刘路说的很是认真。
曹髦却也没有太惊讶。
其实这些年里,搞事的人从来就没有中断过,一直都在不断的搞事。
但是因为曹髦有着愈发成熟的典事府,并且各地官员们的素质不断加强,故而这些阴谋大多都没能完成。
洛阳内每个月都会有好几起针对庙堂的阴谋。
哪天若是忽然没有了,那才是令人奇怪的。
这些人虽然在明面上不敢反抗阻拦曹髦,但是在私下里,那都是小动作不断。
这次显然跟过去也没有什么差别。
而刘路认真的说道:“陛下,这次似乎有些不同。”
“在平州找到的消息称,可能是有人想要行刺。”
曹髦的眉头挑了一下,这确实是让他不曾想到的。
出现针对庙堂的阴谋很正常,但是行刺自己这就有点反常了。
是谁这么想不开?
行刺天子的难度实在是高的可怕,哪怕是在自己外出的时候,身边明的暗的防守力量都是极强,这是谁要这么做?
不过,就如刘路所说的,曹髦如今的仇家,那还真的是数不胜数。
况且还都是血海深仇也不为过。
被抄家的,诛族的,流放的,灭国的,反正什么样的仇家都有。
这些年里,曹髦也索性是强行推动政策,几乎不在乎群臣官员们的态度,敢有不同言语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但是曹髦也不怕,他甚至笑了起来。
“这倒也好。”
“朕正愁没有机会对中原其余地区下手呢。”
“保不准又能解决一部分的财政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