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抛开这名望,他们的人身安全也是一个问题,三十年后,他们可都还在啊,到时候地方叛乱,会管你有没有参与这件事吗?
羊祜长叹了一声,“钟公,我实在是不愿”
“你勿要多说,你这个位置,若是哪边都不投靠,那最先死的就是你了,你别以为那些人会看在亲情的份上饶恕你别的不说,你就看看司马孚和司马昭,两人定会斗个死活,彼此再无和好的可能。”
“若是不想拖累身边的人,那就听我的吩咐。”
羊祜沉默了下来。
钟会却也不急,等到夏侯氏令人上好饭菜,他大口的吃了起来。
“你若是不信,那就看着吧,等到他们对你出手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羊祜苦笑着,“也不必等到那个时候了,我答应您就是了。”
羊祜心里很清楚,钟会既然说那些人会对自己出手,那他们就一定会出手,倘若他们没有出手,那钟会就会逼着他们出手
羊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直都在躲着这个凶神,躲到最后,却也没有躲得过去。
钟会匆匆吃完了饭菜,站起身来。
“钟公,这么急着要走,我家里还有茶”
钟会大手一挥,“不必吃茶,对你也不必多交代什么,反正皇宫里的禁军,你要把控好,倘若群臣真的要逼迫皇帝,强行让皇帝前往玄武馆,那你就挡着他们!”
“这些群臣也不敢召集中军来攻打皇宫,只要你还在皇宫里,跟陛下在一起,那就没有人可以威胁到陛下。”
“我的事情还不曾办完,便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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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会来的很快,走的也很快,羊祜站在门口,看着匆忙上车的钟会,再次长叹了一声。
往后,怕是要成为群臣的眼中之刺了
“好,好,停,就在这里停下来!”
钟会连忙叫道。
驾车的人赶忙将马车停靠在了路边,钟会当即跳下了马车,下车之后,他就开始整理自己的衣冠。
整理了许久,方才看向了面前的驭者。
“可有不妥?”
驭者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未有不妥,十分俊美。”
钟会这才露出了自信的模样,他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府邸,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上前叩响了大门。
很快,就有下人开了门。
“贵客有何吩咐?”
“我前来拜见嵇君。”
钟会说了一声,那人一愣,正要跟他要名刺,钟会却先一步闯进了府内。
下人大惊失色,却也不敢直接上手阻拦。
钟会快步朝着院落内走去,走进了内院,就听到了乒乒乓乓的打铁声。
那人正是嵇康。
嵇康此刻赤裸着上身,衣冠不整,正在安心的锻造着什么,也完全不在乎是否来了客人。
钟会笑呵呵的站在了一旁,看着嵇康卖力的打铁。
等了片刻,钟会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嵇康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