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府中其余使女听闻赭古居来了一只狸奴,纷纷结伴而来,观稀奇景似的占据有利位置。
屋内外满满当当挤着一堆翘首巴望的脑袋瓜子,一个个的嘴巴快要咧到后脑勺去。
以往何樊克动物事件频仍,府内就再没人敢养小动物,好不容易盼来只憨态可掬的继续,因此情绪格外高涨,有人好奇问道:“娘子,元宵是公是母?”
公?母?倒着实不知。
怀抱一坨毛绒球子,紫瑜目光游弋至它耷拉的尾巴一顿,眼中情绪可谓是风云迭起,小东西刚放出来便无精打采,安安静静窝进她怀间,眼下可趁此一探究竟——
脊背好凉,怎么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尾巴下意识夹紧护住凉飕飕的腚,展灼华耳尖耸立,仰起脑袋,打叠起十二万分的警惕性瞅着她,贼溜溜的眼睛暗芒涌动,小肉垫里悄悄探出泛寒光的尖爪,俨然进入随时攻击的状态。
莫仗着汝长得美兼且合吾眼缘,就以为吾能任由汝恣意妄为,若非是汝多管闲事将吾带至此地,吾也不至于叫一群人肆意调戏。
是以,汝休要打歪主意,否则吾定不爪下留情,吾素来言出必行。
垂目巡睃对上一双警惕的猫瞳,紫瑜皓腕稍顿,暗觉有趣,五指益发轻柔梳理它倒竖的毛发。
这狸奴好似通人性。
梳一梳的感觉倒不错,展灼华扬爪扒拉她的手往颈子上梳毛,惬意地眯起了眼,长尾巴闲晃着,这手梳毛的功夫真妙,力度掌握的柔而不弱正正好好,真舒爽啊。
不过一码归一码,他冷眼斜睨,莫以为汝梳得一手好毛,吾便会放松警惕,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肯定没揣好心!
日光透过窗牖斜斜投射一片浅金色浮芒,庭院花枝疏影暗香浮动。
明媚日影中少女低首浅笑,明眸弯弯,顾盼神飞间透出戏谑狡黠,唇畔噙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乖元宵莫怕。”她的脸偏向屋门口陡然一滞,惊诧地拔高语调:“你怎来了?”
手段老套!
展灼华不屑地乜斜她,忒小瞧人了,用区区拙劣伎俩想诱吾回头趁机下手,吾岂会上钩。
然,洋洋自得未持续多久,剧烈的摇晃颠簸突如其来,致使元宵左颠右晃。
哎哎,发生了什么事?
面临惊变,它两股战战抱紧救命稻草,浑身不敢乱动,颤巍巍瞅着紫瑜,汝敢把吾摔下去,汝定讨不了好果子吃,一定要抱稳当。
横生的变故令它灵台空白,前爪紧扒着截衣袖生怕坠地,两只后腿骤失支撑,惟有凌空使劲乱蹬,却倏然叫人箍住,屁股被迫抬高,尾巴撅翘。
一丝不祥预感漫上心中。
“是公的。”紫瑜慵懒的嗓音蕴着一丝笑,把玩小家伙僵硬的四肢,啧了声,自尊心倒挺强。
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