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梁看着嘈杂的车间,无语的摇了摇头。
回头一看,王根生正带着两徒弟,蹲在一堆干废的工件边上,盯着发愣。
见大家都不搭理他的话茬,又怕他们这种状态下会出事,灵机一动,使出杀手锏。
找到车间电源开关,把保险给拔了。
车间突然变暗,这下可让众人回神了!
何雨梁得意的看着大家突然愣神的样子,准备把刚才的话再强调一遍。
就听到好几个地方的口音不约而同的问候起电工师傅的家属。
“饿贼你妈,咋断电了?”
“陈长生那狗日的电工咋干的?吃屎去了吧!”
“我操这个瘪犊子玩意,咋断电了?”
接着就看到一群人怒气冲冲的朝大门走来,准备去找电工的麻烦。
有眼尖的看着何雨梁站在电闸旁边,手里还拿着保险丝头。
急忙阻止上头的众人,朝何雨梁围了过去。
“我说何厂长,大家都忙着呢,您能不能别捣乱。”
“就是,赶紧把保险丝装上,马上就要有结果了。”
何雨梁看着大家,不紧不慢的说道:“今儿就这样了,大家休息下,晚上食堂会餐。以后到下班点我就来拔保险丝。”
说完也不理众人,把保险头放公文包里,背着手就朝外走去。
后面又涌出不少声音问候何雨梁的,他也当没听见一样。
众人见状,也只能叹气,而后回位置上借着窗户的光,收拾起图纸,工具。
图纸下班前都要由车间主任统一回收,锁进办公室的保险柜里。
一片纸也不能带出车间,这是铁一样的纪律。
一周以后,轧钢厂三巨头齐聚工厂大门口。
宣传科组织人手拉着横幅,披着彩带,临时组建的锣鼓队蓄势待发。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厂区外面的大马路,就等领导一声令下,马上就能闻风而动,锣鼓喧天。
“陈书记,您确定新来的工程师是今天到吗?”
已经杵着半个多小时了,门口车来的迹象都没有。
“上级通知的是今天啊!可能是火车晚点了吧?咱们再等等。”
陈文煜也有点纳闷,自己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分开一个工程师,还是苏联留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