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怀德的求爷爷告奶奶的协调之下,先期报到的新工人部分得到了住房。虽然都是些被人挑挑拣拣剩下后的什么倒坐房,后院子,耳房之类,但现在住房条件就这样,能有都不错了。
陈三牛就分到一间倒坐房,在李大爷隔壁。
他不想和兄长分开,被陈二牛凶了一顿,“脑子坏掉了是吧,以后住房肯定会越来越紧张,到时候想分都分不到,以后还要结婚,没房子结个屁,先把坑占住了再说。等有钱了再买不不就行了?”
要不是对象不同意,自己都想去那院子住,倒坐房有什么。
和厂长叔叔住的近,和厂里大师傅住一起,还有个保卫科长,还有村里的姨,只要搞好关系,对以后的前途来说,肯定是大有助力的,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还嫌弃。真是个猪脑子。
陈二牛把兄弟臭骂了一顿,然后又苦口婆心的告诫道:“住那边,一定要和邻居搞好关系,多察言观色。”
而后又拿着钱和弟弟一起去买生活用品,给他送到南锣鼓巷。
刚进门就看到阎阜贵蹲在垂花门前伸着个脖子张望,后面传来一个女人尖锐的叫骂声和一个女人加小孩的哭泣声。
阎阜贵听见后面的传来的动静,转头一看,是两个拎着行李的小伙子。
“你们是?”
阎阜贵好奇的问道。
“叔,我们是新搬来的住户,轧钢厂的,就在这院子里做房。”陈二牛笑着对阎阜贵说道,又问道:“这里面是怎么了?”
“嗐,一个不讲理的欺负人呢,这两间倒坐房可空了有时间了,你们这是一人一间?”
“我不住这,是我弟住,以后还要麻烦您多加照顾一下。”陈二牛放下东西,给阎阜贵递了一支烟,又见隔壁出来一个大爷,也上前主动招呼。
“老李,咱院里来新住户了,快过来搭把手。”阎阜贵把烟夹在耳朵上,给棋友李大爷招呼着,他自己不抽烟,但是人家给烟也会拿着,一包烟可不少钱,攒够一包就去找烟民换钱。
现在院里的人越来越精,弄点东西都变难了,希望这个年轻小伙子能好糊弄一点。
“看到了,这小伙子我可见过,轧钢厂的吧,前几天梁子带回来的。”李大爷笑呵呵的接过烟,对着阎阜贵笑着说道,“以后咱前院也热闹了。”
阎阜贵撇撇嘴,瞅了一眼中院,“咱们还是清净的过自己的日子吧。”
“大爷眼神可真好,一眼就给记住了。”
陈二牛笑呵呵的回应道,又踢了弟弟一脚,“傻愣着干嘛,叫人啊?”
“我这弟弟刚从乡下来,有点闷,两位不要见怪。”
“嗐,好些人刚来都这样,没事,赶紧去收拾去吧,等会还有好戏看呢!”阎阜贵又看了一眼中院,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对着陈家兄弟说道。
李大爷对着阎阜贵撇撇嘴,回家拿了个盆装了水,给陈家兄弟端过来。
“走吧,水龙头在中院,现在里面麻烦着呢,先把房间收拾下,等里面安静了再进去。咱院里大部分都在钢厂上班,以后可以相互照应着。
还有刚刚那个阎老西,你们悠着点,喜欢占小便宜,占不穷人,但是整的恶心。”
房子不大,东西也不多,三人花了半个小时就清理干净,陈二牛送走李大爷,回来搂着弟弟得肩膀说:“行了,这就算是在城里定居下来了。
你可比我刚来那会舒服多了,我那会孤家寡人,一个人也不认识,啥都得靠自己。
我那边有书,没事得时候就拿过来看看,有问题就问我。记得给爹娘去一封信,免得他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