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公主斜躺在榻上,合着眼睛,“今年娥英便嫁了,娥英嫁了,我便事了了。只要娥英终生有托,我也便可放心的去了。”
听乐平公主的意思,是想着日后醉生梦死,了却残生了,白鹭子咽一下口气道:“肖元元说,她酿那些酒,不是给公主喝的。”
乐平公主睁开眼来,“不是给我的,她还想给谁!”
“是让公主拿去送人的,她说她之前喝酒伤过身子,她说让别人醉生梦死去,咱们公主长命百岁。”白鹭子学着肖元元的口气道。
乐平公主愣了愣,不由得笑了笑:“净说些傻话……”顿了一会儿,又道:“饭间晋王跟我讨酒,我没有给。晚些你送两坛给他,就说我当时逗他玩呢!”
白鹭子垂首道了声“是”。
乐平公主又想了想,强调道:“送两小坛就行,别学肖元元那么大方。”
白鹭子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又道了一声:“是。”
杨广回府,便把今天在宫中的事和乐平公主府的事,都一一告诉了晋王妃。
晋王妃沉思了一会儿,道:“陛下既然要我们陪着太子演戏,那我们就演好这场戏即可。”
杨广点了点头,“反正就几天,等有了机会,还是早些奏请离京的好。”
晋王妃挑了挑眉,问道:“你陪太子演戏这事儿,太子知道么?”
杨广一愣,所谓的演戏,杨坚并没有明说,只是稍稍暗示了一下,之后的种种都是杨广猜测出来的,便若是换成杨勇,他能猜得出来么?
杨广嘴角一勾,“那谁知道!”
晋王妃想了想,道:“即便陛下不会明说,想必高颎也会也提点太子。”
杨广无所谓道:“那就要比谁的定力好了。”
晋王妃笑了,“殿下心里明白就好,不生气,不妄动。”
正在谈话间,有一宫婢入得殿来,手中捧着两坛酒,道“禀殿下,王妃,公主府送了两坛酒来,还捎了话过来,说席间只是开玩笑,殿下莫放在心上。”
杨广听罢不由得失笑:“阿姊怎么这么客气,我难不成还会为了点酒生阿姊的气么!”
边说边接过两坛酒来,晋王妃接过当中一坛,虽说她现在的身体还不能喝酒,但还是打开闻了一闻,“真是好酒,怪不得乐平公主会特意送了来。”
杨广让宫婢回道:“去告诉那来人,说酒很好,多谢阿姊。”
那宫婢听罢便下去回话了。
晋王妃道:“不知何时,阿姊竟然喜欢喝酒了,我上次在公主府之时,她还抱怨说肖元元私自把她的酒送人了呢!”
“肖元元给谁送酒?”杨广问道。
晋王妃想了想:“就是越国公府上。”
杨广想起今日席上乐平公主的那一番话,不由叹了口气,道:“那肖元元哄得阿姊都失了智,阿环,那个肖元元八成是个菩萨,这江南一路上,咱们得供着,才合阿姊的心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