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天灯升空的可能性,乐平公主便趁着离宫的时候,拐到了甘露殿,找杨坚商量放天灯事宜。“放天灯?是什么东西?”杨坚不解地问道。乐平公主大致讲了讲天灯的样式,杨坚听着觉得十分新奇,“真有这种东西,灯可以自己飞到天上去?”乐平公主点了点头,道:“女儿亲眼看到的。”一旁的太子一脸凝重,问道:“灯怎么可能自己飞到天上去,就算那灯再轻,风再大,能在天上飘多远?”乐平公主回道:“诸葛孔明的佳作,又叫孔明灯,当有此等效用!”杨坚想了想,道:“即是孔明传下来的,朕怎从未听过?”眼见着杨坚对放天灯这件事有着很大的疑虑,乐平公主有些不耐烦,直接说道:“因山獠作怪,上元灯会就此取消,本也无可厚非……可这一天是天下百姓共同祈愿国泰民安的日子,取消了灯会,是会影响国家运势的。女儿这次放天灯,是为了给母亲祈福,也是为了补足母亲看不到灯会的缺憾。”杨坚一愣,看了太子一眼,又看向乐平公主,问道:“这话是那肖元元说的吧!”乐平公主一顿,杨坚笑了笑,道:“肖元元这个人啊,总是一句话就能戳中人的心思,想不答应都难。”乐平公主问道:“那……父亲是答应了?”杨坚笑着点了点头,道:“丽华的一片孝心,朕岂有不应之理。你放心,此事朕会帮你瞒着你母亲,另外——你若需要人手,尽管跟太子开口,让他帮你做!”乐平公主面色放松下来,见目的已经达到,便向杨坚告辞:“多谢父亲,此事既然已经确认下来,那女儿就先行告辞了。”杨坚应了一声,乐平公主便退出了殿去。太子眉间一抹忧思,见乐平公主走出殿去,也朝着杨坚行了一礼道:“父皇,儿臣想与阿姊说几句话……”杨坚好奇地看向太子,也没有多问,只道:“去吧。”太子行了一礼,急步追了出去。乐平公主出了甘露殿,刚坐上坐辇,正要起步,却被后面跟来的太子叫住了:“阿姊且留步。”乐平公主摆了摆手,命人停了下来,太子迅速跑到乐平公主身边,乐平公主居高临下的地看太子,问道:“太子有事么?”太子深深呼了几口气,道:“阿姊可否借一步说话?”乐平公主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命人放下了轿辇,让宫侍等人都远远跟着,而她与太子走有着前面并肩而行。“太子想说什么?”乐平公主问。太子犹豫了一下,问道:“放天灯这个主意是不是元元出的?”乐平公主眨了眨眼,道:“除了她有谁?”太子不解地问道:“她为何要做这一出出来!”乐平公主不解道:“自然是为了母亲,太子你为何如此着急?”太子摇了摇头,道:“不是,她不是为了母后,她肯定有别的目的。”乐平公主不由得停下了脚步,问道:“什么目的?”太子道:“我也不知道,可是她这么做完全不符合她平日里的作为,她明明对宫中之事避之不及,又为何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甚至还要需要你跟父皇合作才能达成的事?”乐平公主别过脸去,道:“你不懂元元对我情义,为了我……她什么都可以做。”太子心头一震,但缓下心神后,又冷静了下来,道:“阿姊,恕我直言,元元固然对你情根深种,但你也被情思所惑了!元元不是个为了情爱,不顾生死之人,她此间所为,必有深意。”乐平公主没有应声,太子接着道:“阿姊你应该知道,元元不想为朝造所用,甚至……她对父皇有是戒心的。她如今最好的行事——就是躲在公主府里,不出头,不冒进,不显露于人前,阿姊你也知道……元元让人觊觎的,不止是她的经商之能!”乐平公主脸色一变,她明白太子说的是关于肖元元容貌不老的事情。乐平公主轻轻呼出一口气来,道:“她说——这件事她在幕后设计,前面的一应操作由我来完成。”太子气道:“她就不该出这个主意,更不该将此显露于人前!阿姊,你回去不妨问一问,她到底想做什么?”说罢,太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径直甩袖离去了。乐平公主看着太子远去的身影呆立在原地,过了一会儿,白鹭子走上前来,担忧地唤了一声:“公主——”乐平公主面色一片沉郁,没有应声,白鹭子轻声问道:“公主,太子殿下怎么了?”乐平公主回过头来,低低道了一声:“回府吧。”白鹭子召来了远处的坐辇,乐平公主复又坐上坐辇,出宫去了。乐平公主一路神色不定回到公主府,肖元元一见乐平公主,便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公主回来了!”肖元元亲手为乐平公主解下白狐大氅,又拉着乐平公主坐下,吩咐一旁的婢女道:“先去端碗热汤来,给公主暖一暖——对了,公主,你在宫中用膳了么,要不要传膳?”肖元元一边说着,一边捂着乐平公主的手。本以为乐平公主刚从外面回来,手是凉的,却不料乐平公主的手比肖元元还热,乐平公主终于笑了一下,反手捂住肖元元的手,道:“不必忙了,我没什么胃口。”肖元元轻轻‘哦’了一声,道:“那也得喝碗汤。”不一会儿,便有婢子端了羊排汤过来,乐平公主被肖元元盯着没办法,只好端起来喝了半碗。肖元元自然也觉察出乐平公主的神色与以往不同,当下也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陪着乐平公主喝汤,不发一言。乐平公主将汤碗放下,问道:“怎么不说话?”肖元元眨了眨眼,道:“想必公主今日很累,我就不吵你了!”乐平公主敛下眸色,状似无意地问道:“今日你在府上都做什么了?”:()玉骨为肌沉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