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怀煦:“买一份?”
小贩迷茫,怎么是您问我啊?
魂蝶上下飞舞。
乌怀煦从钱袋里拿出凡人的铜板,买了一袋山楂雪球,虽然魂蝶不能吃,但既然她想要,那就买好了。
拿上一袋山楂雪球,一人一蝶继续走着。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鼓响。
咚——咚——
叮——
乌怀煦循声回头,人群自远处逐渐分开,一路分到他面前,一头戴面具的“伞孩儿”出现,手里挥舞着五色伞,走在队伍最前头。
“伞孩儿”后面跟着其他戴面具的舞者和龙亭,乌泱泱一群人踏过爆竹带起的烟火,就着沉郁肃穆的鼓声,朝他走来。
这是顾落提到的,傩戏。
乌怀煦跟着人群一起往两边退让,魂蝶亦不再胡乱飞舞,落回到乌怀煦的帷帽上。
龙亭行过,跟在龙亭后面的舞者身着上古样式的红衣,腰带很宽,下摆和袖口收束得莫名其妙,但又很有韵味。
这批舞者脸上戴着凶神恶煞的面具,看体型,都是女子。
乌怀煦的灵感被触动,视线落到了这群女舞者身上,幻觉一般,他好像看到其中一个舞者转头望向他,脸上的面具和其他舞者有些不大一样,是笑着的。
对上视线的瞬间,灵感发疯一般让乌怀煦快逃。
乌怀煦抬手拢住魂蝶护在胸前转身就走,那戴着笑脸面具的舞者竟然脱离队伍跟了上来。
仙都的傩戏只舞不唱,队伍极长,踹竹马的、滚灯球的、妆神像的、扮杂戏的……每一段多少舞者都有定数。
一旁酒楼上有对数字敏感的本地修士,扫了一眼龙亭后面的扈从,惊奇:“咦,怎么多了一个?”
再重新看一遍,发现自己看错了,数量没问题,可能是方才不小心把穿着红衣又戴着类似面具的行人给算进去了吧。
毕竟街角就有一家卖面具的铺子,逢年过节生意可好。
……
以乌怀煦的能耐,想要甩掉身后跟着的红衣舞者并不难,对方的修为他一探便知,不过金丹。
然而刚换地方,灵感又被触动,对方仿佛能预知他的所在。
乌怀煦一面觉得眼下的境遇似曾相识,一面还要再逃,偏偏手里的魂蝶不安分,硬是从他指缝间挤出去,叫他不得不缓了一下脚步,用灵力把魂蝶捞回来。
偏偏就是这一缓后,熟悉的感觉笼罩了他,修为被压制,身前身后的街道也被无限延长,似乎只有他面临这样的异常,周围的人群还是原来的模样,与他逆行赶去看傩戏,欢声笑语地享受着过年带来的热闹。
乌怀煦立马想起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他心里咯噔一下,仍要垂死挣扎,下一刻便被人从身后隔着衣袖握住了手腕。
乌怀煦下意识回头,晃动的帷帽轻纱被对方的另一只手掀起,那张带着诡谲笑脸的面具和面具旁悬浮着的鬼工球就这么无遮无拦地闯入他的视野。
“抓住你了。”
耳边响起顾落带笑的声音,与竹林月下杀他之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