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才吐出半个字儿。
一柄短刀已稳稳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开是不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教喧噪的衙役们顿时一静,倒是个个冷眼旁观起来,反而是丁壮们开始大呼小叫、叱骂不已,却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留得老庙祝面不改色:“竖子尔敢。”
“不敢?”
张少楠木着脸滑动刀锋,在庙祝脖颈的老皮上刮得“沙沙”轻响。
“我兄弟能有今日,全在同进同退、生死如共。如今我大兄身陷妖口,危在旦夕。你竟问我敢不敢杀一拦路老狗?”
庙祝目不斜视,冷笑连连呵斥。
“你们这帮胆敢冒犯神明的蠢货,我酒神庙岂是藏污纳垢之地?!”
“众弟子!”
身后丁壮轰然应诺。
“在。”
“开门……”
庙祝面皮抖擞起来。
“让他们查。”
…………
才进庙中。
薄子瑜第一句话便是。
“道长?”
李长安却是摇了摇头。
非是冲龙玉不济事,实在是这酒神窖中的空气像被酒腌入了味儿,浓醇无比,深吸一口气就彷如饮下了半杯美酒,直让人熏熏欲醉,还哪里辨得出什么妖魔鬼怪?
薄子瑜叹了一口气,张少楠却已然竖起眉峰,咬牙道:“那就一间间去查!”
捕快们听了,面面相觑,谁也不开腔,甚至角落里还有人悄悄嗤笑了几声。
莫看庙宇之下,酒神窑的本体瞧来只是一个巨大的深井。实则每一层的墙壁上都开有甬道,甬道再连接藏室,直如深埋入地下的蜂巢、蚁穴。
甬道错综复杂,藏室数不胜数。
要是一个个挨着去查,怕是查到的时候,张通的骨头也该凉了。
再者说。
这一个个藏室都是有主的。
闯入酒神庙只是得罪庙祝,挨着去打开所有的藏室,怕是会得罪全城的权贵。便是有薄子瑜这个班头顶罪,底下人也少不了得挨挂落。
谁肯做这缺心眼儿的买卖?所以都不把张少楠的话当回事儿。
倒是那老庙祝,对张少楠这急了眼的莽撞汉心有余悸。
咳嗽了两声,装模作样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