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景林领五人落座,自来熟的王鹏,便与隔壁桌青石镇学子攀谈起来。
王鹏问:“几位兄弟哪里人?”
“我们是青石镇的。”
“原来是青石镇的兄台,我们几个是岭水镇来的。”
那人道:“你们是逸云书院的学生?”
王鹏说:“不是,我们是沐青学堂的。”
“岭水镇不是只有一个书院,何时又冒出来一个沐青学堂?”
“不晓得,我小姑家侄子在逸云书院念书,也没听说镇子上盖了新书院。”
几人窃窃私语,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姚青云一行人。
片刻后,又有一群人进入荷花亭。
宁远扯着姚青云胳膊,小声道:“青云哥,徐山长他们来了。”
徐德昌领着十来个童生落座在荷花亭南侧。
曾子玉率先瞧见六人,不知同徐德昌说了什么,惹得徐德昌变了脸色。
姚青云知道小叔身上发生过与自己同样的遭遇,忽略徐德昌憎恨的目光,担心道:“小叔,徐德昌似乎认出你了,若是他旧事重提怎么办?”
姚景林摇着扇子道:“无妨,我既然敢带你们来,便不怕他徐德昌使坏。”
就怕他安分守己,让自己一番计划落了空。
姚青云见小叔早已想好应对之策,安心与其他书院的学子交谈起来。
到了巳时,诗词会正式开始,郑老同两位德高望重的夫子作为东道主方才露面。
一群人纷纷起身拱手拜见。
郑老捋着花白的胡须,“大伙不必拘束,今日只谈诗词,玩尽兴了便可。”
坐在他左右两侧的夫子,说了些场面话,接着便以“月”字为题,玩起飞花令。
郑老同几位夫子不参与,只各自带来的学生们参与游戏。
两轮下来,大批学子黔驴技穷,只剩下十人还在坚持,姚青云与宁远便在其中,逸云书院只剩曾子玉一人咬牙撑着。
他攥紧拳头瞪着姚青云。
不能输,他绝对不会输给一个,没念过两年书的乡下泥腿子!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
“子玉,子玉?”
曾子玉被人扯了扯袖子,那人小声道:“该到你了。”
“哦,好。”曾子玉见众人目光齐齐落在自己身上,不由一阵心慌。
“月、月……”
他嚅动唇瓣,抬起手臂擦拭掉额头沁出的汗水,在记忆中拼命搜索带有“月”字的诗句,奈何大脑一片空白,众人压低的嘲笑声回荡在耳畔,让他白了脸色。
“郑老见谅,子玉第一次参加如此盛大的诗词会,难免有些紧张。”徐德昌面不改色道,“这轮是子玉输了。”
郑老道:“徐山长,今年你们逸云书院可让我有些失望,竟还不如一个新建成的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