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
他主动牵起夫君的手,笑着道:“咱们也进去拜上一拜。”
不为求子,只求夫夫恩爱,阖家团圆。
拜过月老,系过红绸,姚沐儿从怀里掏出两枚绣着并蒂莲的荷包,将其中一枚绣着沐字的递给夫君。
“娘亲家乡那边,夫夫成亲当晚是要结发的。”他捏着荷包,面上浮起一坨红晕。
北州府并没有结发的说法,姚沐儿原本还担心夫君不懂何意,刚要解释,就见汉子接过荷包,勾唇问道:“夫郎昨夜假装入睡,是为了偷剪为夫的头发?”
姚沐儿闻言,耳根脖子皆染上绯色,他眨着一双湿润的眸子,羞赧道:“我特意等你睡着才剪的。”
想不到夫君竟也是装睡。
沈季清扬了扬嘴角,随即将荷包系在腰间。
“谢谢夫郎,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说着掌心翻转,一根被人精心打磨过的梅花木簪,出现在掌心之中。
“向老师傅学了木雕,弄坏了九个,幸好第十个成功了。”
姚沐儿瞧着木簪一脸惊喜,怪不得这几日夫君身上时常带着一股木屑的味道,原来是在给自己准备礼物。
“谢谢夫君!”
他将发顶银簪,换成夫君亲手雕刻的木簪,这一戴便是几十年,再也未换过。
翌日铺子开业,姚沐儿将元宝抱去给沈氏看顾,自己到院里帮着择菜、熬煮凉粉。
“听说没,镇国大将军头几月被皇帝老爷抓进大牢了!”
“净瞎说,咱大元国百姓谁人不知,皇帝老爷对镇国大将军情同手足,还将小王爷嫁给他作夫郎呢。”
“边关战乱就靠大将军镇守,要是大将军真被关了大牢,岂不是又要打仗?”
“那不晓得,前几日我到府城走商,听一群官差说的。”
“大家伙就别操那个心了,咱这穷乡僻壤的地儿,即便打仗也波及不到,不如来上一盘兔肉,再喝口小酒,快活一日是一日。”
“说得对,沈掌柜再来一盘辣炒兔肉,要麻辣的!”
“这桌也再加一盘,要中辣!”
一群人又聊起其他,姚沐儿却皱着眉头,心不在焉。
边关若真战乱,到时只怕又要征兵,那夫君……
“嘶——”
手指不小心被溅出来的火星烫了下,沈季青出来取凉粉正好瞧见,他走过来握着夫郎手指,轻轻吹了吹。
随即温声叮嘱,“当心些。”
姚沐儿望着夫君,拧起眉心道:“夫君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十有八九。”
镇国将军功高盖主,皇帝早对他心有防范。
这些寻常百姓自然不知,因他在军营待过几年,听到不少朝堂辛秘。
姚沐儿闻言,一脸忧愁,“那怎么办,不会又要征兵吧?”
沈季青捏着夫郎掌心,低声安抚:“边关不会那么快战乱,即便真要征兵也是几年之后,那时青云早已考中秀才,替家里免了徭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