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婚事彻底黄了,虽不是沈秋的错,但名声也受了损,带人来抓未婚夫的奸,毁了王喜林前程,有些是非不分地说他是惹事精,谁娶谁倒霉。
沈秋垂着脑袋一路没开口,回到家便将自己关进屋子,谁叫也不应。
姚青云站在门外,将一直放在身上的木簪,顺着门缝塞进去。
“这个簪子是我去府城参加童试时买的,上头的麦穗让我想到秋天,觉着跟你挺配的,便买了下来。”
他留下簪子便走了。
秋哥儿在他心里是个坚强勇敢又乐观的人,他相信等明日太阳升起,那个脸上时常挂着笑容的秋哥儿就会回来。
门外脚步声走远,沈秋弯腰捡起地上躺着的木簪,攥在掌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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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端午,家家户户挂艾草、佩香囊。
姚记食肆头几日便挂起艾草跟菖蒲,一家人佩戴着的香囊是姚沐儿亲手缝制,上头绣着五毒,内里装着香料,寓意避邪祛病祈安宁。
今日铺子里主食多了甜口粽子,姚沐儿还尝试着包了四十个咸口的,原本还有些忐忑没人买,不想竟出乎意料的好卖,未时不到一百个粽子便全部卖了出去。
“吃了几十年甜口粽子,还是头次吃咸口的,真新鲜。”
“还别说,这咸口肉粽比甜口的更合我意,我就不爱吃那甜乎乎的东西,太腻。”
“瞎说,明明咸口粽子更腻一些!”
“一个吃食罢了有啥可吵的,要我说甭管咸口还是甜口都好吃,肉粽咸香软糯,甜粽口感绵密,两种吃法我都爱!”
“梁老弟跟我想到一处去了。沈老板可还有肉粽,给我来俩带回去让我妻女尝尝鲜。”
“还剩最后两个,给您包上了。”
“哟,我这运气真不错。”
五月初九,芒种。
姚青云放了一月田假,每日除了温书,便是帮着在前厅忙活。
秋哥儿前日便回了铺子,小汉子见他没戴自己送的木簪,抿起嘴角一脸失落。
“夫君,你说秋哥儿到底是咋想的,我瞧他今日把青云送他的簪子还了,这是要跟青云划清界限吗?”
姚沐儿被汉子抓进怀里,嫌热推着人胸膛往后躲,他两手撑在汉子硬邦邦的胸口上,没注意到汉子愈发深沉的眸子,还在皱着眉头琢磨旁的。
沈季青揉捏着夫郎后腰,哑声道:“兴许是不想连累青云。”
“连嗯……”
姚沐儿蓦地呻吟出声,反应过来连忙捂紧嘴巴。
他瞪着眸子看着夫君,有些恼他突然发难,可接着态度又陡然一软,呼出的气息也渐渐变得滚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