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祁明海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用两个枕头夹住他的头部。
嗯,这样一来,血应该就喷不出来了吧?
洁白柔嫩的小手紧握着手术刀,从枕头下伸了过去,哆嗦着从祁明海脖子左侧途经喉管,一直划到了右侧。
只听得“扑哧、扑哧”颈部大动脉的血液如喷泉一般飙射出来,但都被两侧的枕头挡住了。
大概是剧烈的疼痛让祁明海清醒了一些,手脚开始乱动起来。
他应该是想喊,却没喊出任何声,气流都从被划开的气管冒出来了,混合着喷溅而出的血液,“咕噜咕噜”地响了两声。
女孩早就跳下床,站到了墙边,面色苍白如雪,两眼死死地盯着运作越来越小的祁明海。
心中暗自祈祷,爹娘,你们在天上要护佑女儿能杀死这个畜生……
直到祁明海一动不动了,女孩才慢慢地靠近过来,一只手搭上了他的手腕上,没感觉到任何脉搏。
女孩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将那把手术刀塞进祁明海的手中。
急匆匆地走进套房里的洗手间内,脱掉那一身旗袍,洗去两手上的血,又仔细地清洗面部和胸前。
尽管她表面上看起来很沉静,但发抖的手脚仍然呈现出她内心的起伏。
洗完之后,镜子里映出来的是另一张脸,同样艳丽,但跟周慧完全不同的是,这张脸很年轻,有一种江南女子特有的柔软。
出来在衣柜里找了一套运动服套在身上。
用纸巾轻轻地擦拭门把手以及其他可能留下她指纹的任何地方,这一过程时间不短。
女孩做完这一切之后,将脱下来的旗袍点着,放到了床边,这才打开窗户。
从小包里掏出一张身份证,回手扔到房间,抓住从楼顶垂下来的一根绳子,慢慢地往下滑去。
在她往下滑的过程中,整个利皇突然停电了。
大概是为了确保客人安全,所有的保安都被叫到了前院,帮助疏导人员。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发现了五楼有一扇窗户里有火光透出。
一开始还以为是点的蜡烛,没人在意,可是随着火势渐大,人们这才意识到那间屋子里失火了。
顿时,大楼内外都乱成了一团。
人们争先恐后地往外跑,互相挤压、踩踏,谁也顾不上别人了。
更不可能有人注意到楼房后面,柳初玫手中拎着一个小巧的皮箱,看着安全落地的女孩,将皮箱塞进她手里。
“从那边走,出了那道小门,有辆大众等你呢,要快,短时间内不要回来。”
女孩接过皮箱,朝她鞠了一躬,转身便走。
柳初玫看着楼顶垂下的绳子被人极快地拉了上去,这才慢悠悠地绕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