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这个?人隐忍的沉默当作默许,于是自己也在没有回应的沉默中,毫无耐心地把对方摁在了浴池边。
他并不是渴求身体上的快感,他当然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他放弃了追求情感里所谓的彼此信任和赤诚相?对,只想要在即将燃灭的余烬里抓住点什么。
是的,他就快要烧尽了。
在言祈灵把他裹入那个?红茧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燃烧自己的情感,去?追逐一个?虚无的梦。
之所以撑到?现在,是因为宁愿这个?人张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
哪怕是厌恶,哪怕是冷淡,他也认命。
但真的等这人毫无感情地张开眼眸,对他报以平静注视的时候。
明仪阳才领悟,他不甘心。
哪怕最后的结果是被无间主毫不留情地杀死,他也非要刻印下什么,至少是要让言祈灵有所忌惮的后果,不然。
他不甘心。
飞蛾扑火,而火只是那样平常地烧灼着。
只是这样。
他不甘心。
撕开黑色绸衫的扣子?,崩裂的盘扣噼里啪啦掉落在地,吞没在雷电的轰鸣里。
他的手?伸入松散的胸襟,在阴影里抓揉。
明仪阳对这种事并无经验,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小时候所待的环境,足够他懂得大部分取悦男女的方法。
他原本粗蛮的手?段急转直下,在克制中化作忍耐的温柔。
但这手?却被男人反过?来?扣住,以一种不容妄动的力道,死死地压制住了他。
言祈漂亮的桃花眼在阴郁的气氛中流转,薄淡的红蓝光线在暗处快速交错。
他说:
“抱歉,这个?要求。不行。”
“你不是说只要你能满足的,我就能提。”
刻意?加重了五指的力度,青年发出的嗓音里有种咬牙的愤恨和欲望燃起的迫切:
“要反悔?”
言祈灵没说话,只是仍然维持着限制的姿势,像樽凝固的雕像,维持着无言的固执。
或许他也没有想清楚局面是如何?变成现在这样的,为何?在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制止,而是选择了放任。
放任对方肆意?抚摸自己的身躯。
到?了现在,就像他又一次没有信守诺言的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