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身还是心,都已经完全剥离掉了属于人的特?性。
他之前的体?贴温柔,考虑周全,乃至舍生为人,只?是一种顺从人性的伪装。
就像变色龙。
当他隐匿在人群里时,他就会自然而然地披上这?层伪装,将自己?融入其中,尽管偶尔异常,却不违和。
或许有时候演得他自己?都当真。
但真正需要舍弃掉这?部分的时刻来临,他可以为了目标毫不犹豫地抛弃掉那?些?东西,而丝毫不感觉羞耻,甚至认为理所应当。
人对他而言,是可以偶尔在手里把?玩的食物。
无间主对他而言,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棋子。
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有意?义的。
它想象不到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动这?个男人。
所以它在那?一秒,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命运已经走到穷途末路。
再?无转圜余地。
它一直以为对方是猎物。
其实这?个人从刚入局,就已经为它布下了天罗地网。
“看来,你也明?白了。”
言祈灵笑着恢复了站立的姿态,笑容温柔和煦:
“你知道为什么?我从不担心他们触发嫁女的规则吗?”
他把?收拢的扇子抵在下唇,居高临下地说:
“因为只?要文家和白家从此消失,就不需要婚嫁了。”
扇子哗啦打开,他背后突然裂开一道让周遭扭曲的裂隙,那?裂隙如眼瞳张开般乍然放大!
周围的房屋庙宇,悉数在这?恐怖的扭曲力中化作二维的残破碎片,飞入裂隙之中!
这?些?纷乱的渣子随着逐渐升高的裂隙而升高,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形成破碎的天梯,登高到与云层齐平的高度。
白长风早已被气?流带入高空之中。
在狂风之中不受影响的,只?有言祈灵和蜈蚣,还有那?散落满地的,死而不僵的肢节肉块。
言祈灵仰望头顶那?轮变大的圆月,笑:
“其实我很在意?这?轮月亮。它总是在变大,一天比一天更?大。”
“后来我想明?白了。因为我们都在你的胃里,而那?轮月亮,才是出口。”
“你把?出口放在天上,真是奇思妙想。我很喜欢这?个设计,作为交换,我会让你死得不那?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