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断手断脚的服务员斜倒在走廊里?,有?个挂在楼梯上,还有?个躺在青年沾满血的皮靴旁。
茶几摆着的烟灰缸里?全是烟蒂。
银发青年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雪亮光线照亮他锋利俊美的眉眼。
这样冷的时刻,他敞开羽绒服,胸口是尚未平静的起伏。
已经被鲜血凝固的木刀插进沙发柔软的垫子里?,遥远的另一张沙发里?则窝着仍在沉睡的金发少年,死活难以辨认。
徐徐烟雾在大厅里?蔓延,浸透了颜料和血的指夹着烟,青年在吞云吐雾间平息着某种极力隐忍的情?绪。
他的面前站着头戴黑纱的女人,艾达。
女人浅棕色的眼瞳里?是默哀般的缄默:
“……他那天对我的告诫,让我活了下来。我没想过草戒指会变成无间主追踪他人的手段,他责怪我傲慢,我正在因此付出?代价……是的,死亡于我而言曾经无足轻重,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从我发现这些事实的那一刻起,就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具有?魅力的男性,从始至终都?在吸引我……”
无动于衷的青年在她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带着口中轻呵的烟雾看向她。
那是一种自下而上的嗜血眼神,浓烈的杀戮欲望令人胆寒。
女人因为?这眼神而忍不住后退一步,但她从来不是会压抑内心想法的人:
“在他死后,这种吸引力并没有?消失……”
那把插在沙发上的刀“锃”地比在她纤细脖颈上。
青年微微歪头,似乎在观察她,好像在寻找她脸上的什么不同点。
他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但这只让他的眼神更加不善,口中吐出?的话,带着冰冷的残酷:
“关于言祈灵的事,你敢多?说一句,我会让你立刻闭嘴。”
艾达无法与他对视,因为?青年紫瞳中放射出?的钻石光,会刺痛她的眼珠。
那是她无法通过嗅觉接触的一种如有?实质的精神力量,仿佛圣神再?临的术法,不允许人们直视祂的至高容颜,让所有?人对祂保持不可直视的敬畏。
她沉默地往后退,青年没有?收回刀,却也没有?追击她,任凭她退到安全界限之外。
他冷淡地抿了抿烟嘴,呼出?浓重的雾:
“他没有?死,我要你记住这点。”
在这缭绕飘絮中,殷红的液体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颊滑下,滴滴答答地落在他持烟的手腕上。
池子鹤几乎是跑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