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守着洛洛,直到第二天洛洛在陆倾的指导下,才喝了一碗瘦肉粥。
而这时苗管家来报,任怀月也醒来。
宋云初让流云从库房里随便找了几样补品送过去,做足了慈母的面子。至于任传江那边,她同样送了补品,还派人去许太傅那里替他们请了假。
这日孟鹤雪来接小皇帝放学,他从诏狱刚陪同锦衣卫审完一桩案子,直接往许府来了。
但临近许府跟前,他又让宋清调转马车回了一趟府里,换了一身衣服才又去了许府。
他到许府时,小皇帝还在上课。
他一如既往地坐在花园凉亭里等着,喝着许府下人奉上来的清茶。
宋清从花丛中拽了一根草,衔在嘴里咬着,他人蹲在凉亭的台阶上,百无聊赖地陪着自家大人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将草吐了出来,回头道:“大人若是想见侯夫人,不如我去给侯夫人送封信,将侯夫人约出来?”
孟鹤雪眼皮都没抬一下。
宋清想了想又道:“属下不是正大光明地去送信,而是偷偷送,没人会知道的。要是像大人您这样,靠一次两次堵人,能堵得到吗?”
这天气越来越热,宋清在台阶下等了一会儿,出了满身汗。
他起身进了凉亭,往他家大人身边靠了靠。
每到这种季节,孟鹤雪面色冷冷淡淡,浑身穿得规规整整,身上也是清清爽爽的。
这个时候待在孟鹤雪身边,仿佛陡然变得凉快了许多。
宋清说了半天,孟鹤雪只淡淡地说:“宋清,莫要胡说。”
宋清翻了一个白眼:“大人,您这么磨磨蹭蹭的,哪有您什么机会啊。”
孟鹤雪垂着眼,看着清透的茶汤上飘着的一根尖茶。“她本就成亲了。”
“那还可以和离啊。”宋清道,“等侯夫人和离,大人您不就有机会了。”
孟鹤雪神色顿了顿,抬起了头。
宋清继续道:“侯夫人都同意跟你保持那样的关系了,没准她早厌烦那个永宁侯了。也许她也打算着要和离呢。”
孟鹤雪摇了摇头:“这个世道对女子要求太高,成过亲的女子想和离,犹如登天。”
“那不是有大人您吗,您是帝师,是内阁首辅。永宁侯他不敢得罪你,你正好以权势逼迫,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妥协了。”
孟鹤雪握着茶盏,幽幽清亮的茶汤映不出他眸底的神色。
没等他说什么话,小皇帝已经出来了。
孟鹤雪放下茶盏,迎了过去。他向小皇帝行礼后,看向他身后。
他看到许太傅出来了,而敞开的课堂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孟鹤雪开口:“永宁侯府那几个孩子呢?”
小皇帝没想到孟鹤雪会过问那几个孩子,他随口说:“他们这段时间不来读书了,好像是都中了毒,来不了了。”
孟鹤雪神色一顿,眼底幽幽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