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寻沉默了。
职校,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就读的老家新南县的职校。
那时候学校每年都在和南方沿海开放城市的一些企业合作,把每一届的职校毕业生送到大城市来就业。
这个方法确实给从来没有走出过大山的孩子们带来了就业的便利。
但是,这其中的猫腻他直到来了墨城才知道。
因此,他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肯定地说:“大家刚才所说的和内地山区职校合作,我觉得可行。”
毕竟这是企业家们最好的招工捷径,他也不得不走这条路。
“不过,我希望咱们的合同能直接和学生们签。”
“为什么?”大家齐声疑问。
“因为,招工这里面的猫腻我不说大家都懂,或者你们至少都有听说过。”
“老板说得是?”
“我要说的是,企业和学校签订的合同上明确了学生们的月薪是三千,但是其中却扣除了一半给学校,学生们实际上只得到一半的薪水。”
“对对对,确实如此。”
“还美其名曰‘实习工资’,学生们干的工时和工作量与正式工人无异,社会上新照进来的工人能拿三千块一个月,凭啥学生就该砍半?”
丁寻这问题一提出来,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家一个一个都大气不敢出。
里面有些人曾经就是职校毕业生过来的,他们就被第一个老板和职校联合盘剥过。
对于丁寻说的事仍旧记忆犹新。
“不过,老板,要是不照从前的合作办法跟学校签的话,咱们根本就无法从学校招到人。”
“小张说得对,那样确实招不到工人。”
一时间好几位附和的。
丁寻承认他们说的全都有道理,只是他心里还在为毕业生们叫屈。
一名职工站了起来。
“老板,我有个想法,咱们照样跟学校签合同,因为学生的资料都掌握在校方手中,必须得和他们签才行。”
“比如您刚才说的咱们是付出了三千块一个月,照样一千五给学校,一千五给学生,咱们厂里再每月额外给学生发补贴。”
他的话马上就遭到反对:“不行,这意思是别人厂只需要花三千,咱们就得花三千五甚至四千?”
“我看行。”丁寻终于出声。
大家面面相觑。
不明白老板为什么会赞同这么败家的方法,招工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至于要靠砸钱吸引工人。
“刚才大家说的这些方法让秘书都整理好,下周的例会上咱们举手决定!”
“散会!”丁寻抓起公文包就走。
刚走到走廊外面,就见人事部的助理刘世煌匆匆跑来,差点儿和丁寻撞了个满怀。
“你这么着急跑啥?”丁寻不悦地看着他。
“老板,刚才来了一位应聘咱们厂首席会计的,他说认识您。”
说完,刘世煌面还带为难地陪着笑……